了嗎?”
聽到張甫的問題,青皓搖了搖頭,回答道:
“高程遞減的是另一條路線,那條路線走的是從安北山到金珠藏布、到金珠曲、然后沿國道219向東的方向。”
“那條路線在前期很順,也不需要太大的工程量,但是在金珠曲和貢日嘎布曲合流之后,就要想辦法跨過孔藏隆、穿過洛腮冰川和雅弄冰川,到達安目措。”
“這一段的工程量不是開玩笑的,兩岸全都是陡崖峭壁,高低差最高雖然才2000米,但施工難度巨大----只能一個泵站到頂。而且那條路線要貫穿河道,還需要建設不少涵洞。”
“更重要的是,那段河道本身的高程也比較高,還有很多河段要建設堤壩,幾乎可以說是要讓河水逆流......你想想這其中的難度吧。”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走的是帕隆藏布這條路線----這叫什么?飽和是勘測吧。”
“到最后,看誰的方案可行性高、整體收益高,就用誰的方案。”
“你要知道,咱們這一批十幾個勘測隊,代表的就是十幾條路線,這還只是在源頭這一塊,后面上萬公里的水路,一千多個隊伍,你想想方案有多少版吧。”
張甫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其實在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從各個途徑了解過通天河項目的背景和細節(jié),也知道這是一個投入巨大、建成之后絕對要載入人類工程史的奇跡項目,但那時候所他所受到的震撼,遠遠不如青皓這句簡簡單單的話。
一千多個勘測隊伍,接近兩萬名專業(yè)或非專業(yè)的勘測人員。
整個國家的地質(zhì)勘測力量,基本已經(jīng)被榨干了。
這其中所展現(xiàn)出來的魄力,讓他目眩神搖。
此時夕陽已經(jīng)漸漸落下,遠處的南迦巴瓦峰的金頂熠熠生輝,隊伍里的其他人紛紛掏出手機打開拍照,張甫下意識地也打開了手機的相機,但猶豫片刻,他卻沒有去拍那座絕美的山峰。
而是掉轉了鏡頭,拍下了勘測隊隊員們在河邊歡快自拍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