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好了!”
“可惜,我們不想要你們這個國家,我們沒有這樣多余的精力。”
“我們能保障你的安全就已經不錯了,如果有必要的話,你可以要求他們把你的家人送來,我們一樣會提供庇護?!?
聽到這里,阿米什臉上浮現出一個絕望的神情。
他發現自己想錯了。
正如對面這個男人所說,華夏人并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他們也不想當這片土地的主人,所以,他們能做的事情其實極為有限。
也許他們已經查清楚了一些事情,也許他們手里的證據比自己手里的更強有力,可那又怎么樣呢?
難道自己的國家,需要依靠其他國家的武力去管理嗎?難道自己國家的罪犯,要讓華夏人來審判嗎?
沒有人會答應這一點,哪怕是最正直的官方人員也不可能。
所以,想要靠華夏基地來解決問題,一開始就是個錯誤的思路。
自己在被發現的那一刻,結局其實就已經注定了----自己必須獨自面對這一切。
阿米什頹然地重新坐倒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之后,才終于開口說道:
“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希望了嗎?”
“哪怕是出于人道主義,哪怕你們能站出來說一句話也好啊.......你知道那些無辜的農民死得有多慘嗎?”
“那些女人明明在死前受到了侵犯,可警局里的人全部都熟視無睹,你知道嗎?有一個女人,她的整個下半身都被野獸咬爛了,僅僅是為了掩飾他們的罪行而已。”
“最小的受害者才三歲,他的頭骨全部被咬碎了----不,也許是被人為砸碎的,然后又偽造成了被咬碎的假象。那只是一只猛犬而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咬碎頭骨的力量?!?
“對,我還認識那個小孩,有一次巡邏的時候他跑過來摸我的槍,被他母親罵哭了.......他母親也死了?!?
“他們真的都是無辜的人啊......”
“要是我說,他們也不是無辜呢?”
審訊員打斷了阿米什的話。
阿米什愣了愣,下意識地問道:
“為什么?”
“很簡單,在上一次旁遮普邦的饑荒里,他們都是靠著搶奪其他人的糧食才活下來的。實際上,現在還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手上基本都沾著其他人的血,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的----這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不一樣!他們是為了活下去......”
“確實不一樣,我也沒說他們該死。我只是想提醒你,從理性的角度出發,我已經拒絕你了,現在,如果你想跟我們打感情牌,我只能告訴你,沒有用的?!?
“在你們這個國家,在那樣的饑荒之后,真正活下來的,哪有完全無辜的人啊?!?
“真正無辜的人,之前不是被你們宣傳成復仇的怪物了嗎?”
阿米什駭然地瞪大了眼睛,沉默半晌之后,他站起了身。
“那么,我明白了。感謝你們救了我的命,雖然只是暫時的?!?
“你說的對,這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只能我們自己去解決?!?
“我會去面對這一切的?!?
“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能不能提一個最后的請求----我會跟你們交換,我把證據交給你們,你們可以用這份證據去跟我們的官方做一些交換,不是嗎?”
“我只想求你們,想辦法保住我家人的命,怎么樣?”
“對不起,做不到。”
審訊員堅決地搖了搖頭。
阿米什長長嘆了一口氣,最后問道:
“那么,我可以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