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昏黃,天際邊還盈滿了橙色。想是污霾輕紗后的天幕里,昏黃落日正吻著煙霞。
淡黃色的橙光暈滿了北院之中,東南風驟起,原本安靜低垂的簾幃陡然漲漫如帆。
窗外園中,簌鞍葉聲凌落如雨。
屋內桌前,風塵痛吟凄厲未絕。
被松綁以后的風塵才有空仔細體會鼻青臉腫,渾身酸痛的感受,讓風塵都能感受到自己昏迷時那種拳拳到肉的觸感。
“楊問柳,你終于還是把你可愛的師弟折磨到生活不能自理了,你就不怕你老了以后萬一癱瘓了,杏壇沒人照顧你。你現在下手這么狠,我留下什么內傷,到時候和你一起癱在床上互相對著吐口水嗎?”
楊問柳大概真的出了不少氣,加上直到風塵進展迅速,心情不錯,只是陪笑,卻不肯多說一個字,給風塵留下繼續逞口舌之快的機會。
白閱微一直沒有停止打量風塵,這時候出言打斷,問道:“為什么你有這么好的機緣,卻偏偏選了最無用的路數?”
風塵皺眉,不解,問:“此話怎講?”
白閱微解釋:“末法之力,本來掌控萬物,盡顯其能,但對于風,末法靈暉的收效最不明顯。你削一個冰錐,射出去還能扎一下人。但如果想讓風錐扎一下人,得需要將這股風塑造打磨到什么程度才能發揮同樣的威力?”
風塵微張嘴唇,哦了一聲,抬手了拍了下腦門,又因為剛才挨揍的腫痛,哎呦一聲,才說:“原來如此!”
楊問柳臉色表情瞬間豐富起來:“原來你不知道???那你為什么這么選?”
風塵當然不可能說其他壓根他就沒的選,所以單手一揮,嘴角得意一笑,“當然是……因為帥。”
大概因為沒有傻x這種說法,白閱微皺眉半天,擠出兩個字:“蠢貨!”
罵完這兩個字,白閱微正想移步而出,倒不是有什么要緊的事,雖然她也得風塵的進境很趕興趣,但是也明白最緊要的是自己的修行,想辦法穩定住自己的境界。
剛走兩步,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劈頭便問風塵:“也好多天沒見了,看到我不高興嗎?”
風塵說:“高興,當然高興。”
楊問柳說:“當然高興了,才一見面就把別人裙子扒了,能不高興嗎。”
風塵立馬抬手投降,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說:“不高興,一點也不高興,”注意到白閱微漸漸換成了看尸體的眼神,連忙又補充“我是說,我什么都沒看見,真的最近修煉,而且還被這瘋婆子追了一中午。過于勞累,頭暈眼花的。”
白閱微釋然,“哦,那就好,祝賀你,正式掌握了靈暉。”
風塵沒想到收到的第一句問候,竟然來自白閱微,于是恭敬的說:“客氣了,謝謝掌案,給了我重生的機會。”
這么說也沒錯,畢竟風塵獲得靈暉,真的要感謝白閱微拉他潛水。
白閱微說:“粉色是不是不太適合我?”
風塵說:“怎么會,你皮膚這么好,粉色更凸顯你的白皙。”
楊問柳嘟囔一句,“我就說他看見了。而且看的很仔細。”
白閱微眼內的寒光一閃而逝。
初夏的傍晚,風扶簾幃,北院中人們終于放下手頭的功課和工作,紛紛結隊,偶爾能聽到討論著中午的鬧劇,不禁感嘆,“大概以后北院再也不會像以前那么寧靜了。”
有甚者,好奇這出戲劇,為什么到下午就沒了聲響,直到剛剛,慘烈撕喉的哀嚎聲穿過風里的珠簾,透到人們耳中,人們才知道,原來,是在醞釀一番高潮。
天光微亮,醫館的燈盞如同天幕的光,被這座古老城市值夜的燈照成了早霞的火紅,隨風而動,晃出的斑駁,在光影里來回走動。
那天以后,在床上足足吐了三天,拉了三天的風塵,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