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嘆著惋惜,想著要親手結果這么一個妙人,也是可惜。搖著頭便要走過去。但一抬腳竟然動也沒動。本身腿就受傷了,于是瘦子又試了試另一只腳,發現有萬鈞之力拽著自己,難以動彈。
低頭看才發現兩腿已經陷進一汪泥濘,任他怎么使力都拽不出來,只是越陷越深,形似流沙,卻是泥坑。
瘦子想要喚起石柱將身體撐起,靈暉釋出,全無反應,這才意識到剛才好像向南就站在這里。
遠處碎石堆上的向南依然昏厥,氣息微弱,無動于衷。瘦子卻看了他半天,“難道是你?”
可無論怎么掙扎,下陷的頹勢根本不曾改變,瘦子有些著急,“為什么?怎么會這樣?你明白掌握的是土石,為什么會有泥漿?為什么會有陷阱?為什么?為什么你可以把列缺之力的神通‘牢淵’這樣使用?怎么會?這不可能,怎么會這樣?我不該死在這,我不可能死在……~”
瘦子張牙舞爪的掙扎和最后的歇斯底里,只能變成這一方泥潭中的幾個氣泡,最后也漸漸沉寂了下去。
向南沒有辦法起來解釋瘦子問出的那些為什么?他甚至都沒辦法聽到有人問過他?就這么安靜的躺在亂石堆上,看著無比舒適,卻像睡的香甜,睡的安逸。
直到那一方泥潭沼澤又變成了平日地面的模樣,散落在空中,因為打斗而凌亂紛飛的樹葉、四散飄逸的塵土,才都緩緩亂下。
蓋住了先前那片泥潭,披在了好似熟睡的向南身上。掩飾著地上雜亂的足跡,飄進了不遠處涓涓流淌的小溪。
溪水歡騰,卻不吵鬧,生出許多愉快。
沿溪水尋來勢而上,約莫五六里路,風塵和許煙蘿有如游山玩水,在將將入夜的半山順利中,慢慢走著。
卻不知道身邊的溪流,剛剛見證了一位朋友的勝利。
“我可沒有這樣的朋友,”風塵抱怨,“每次看到他自戀的那么理直氣壯的模樣,就想把他那張花樣蛤蟆的臉狠狠的踩在地上。”
許煙蘿說:“也還好吧,他起碼沒有隨便把人家抱起來扔天上轉圈。”
風塵尷尬,“額,你還記得這事呢?那都是誤會,我是見到親人的喜悅。”
許煙蘿低頭,小聲的嘀咕:“我倒不希望那僅僅是誤會。”
風塵沒聽清,問道:“額?你說什么?”
許煙蘿說:“啊?沒什么。快看,前面好像到了。”
地勢陡升,溪水也變的更加歡騰,緩坡向上,有山澗洞口,水流從洞中傾瀉而下,小溪的源頭應是正在其中。
許煙蘿興奮不已,一改往日恬淡,小跑著就往山洞口爬了過去。
風塵看著流水,山洞旁似有風而動晃著的樹葉,忽生感應,趕忙追上幾步拉著許煙蘿躲到了身前樹后,“別急。”
許煙蘿被風塵抓著胳膊,有些吃痛,看著風塵的緊張又忍了下來,問:“怎么?”
風塵說:“我要是你我就不會貿然沖進去,上一次姓白的丫頭不聽勸,害的我昏了兩天。”
雖然得益于白閱微胡來,但是風塵對于上次在有缺湖底的狀況,還是耿耿于懷。
許煙蘿肯定是聽話的,似乎為了獎勵這種信任,所以也并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剛剛躲好的兩人,就聽見不遠處山洞里的喊聲。
“門口哪路的朋友,我看見你了,出來吧。”
一嘴爐灰渣子味道,讓風塵覺得格外熟悉,但是依然沒有答話,踏實椅在樹干上,渾然不管,還不忘小聲嘟囔,“你特么當我傻啊,你說一句我就出去,以為我沒看過電視劇?”
山洞口伸出一個腦袋,閃了一下就縮回去了,也沒看清是什么物件,只是又聽見聲音:“感情外邊的兄弟不肯賞臉,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啦,您可別傷著了……云兄,咱出手動靜太大,你上……霹丫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