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極寮正門走出,沿著大陸一直向南,沿途叢林并不茂盛,有了充足的光照,樹葉格外的翠綠,連地上的草本植物,都越發的茁壯了。
無極寮南行百十理,便是閉結海灣北路沿岸。偶爾有小小村落,為海而生,吃穿用度皆來自大海。
南行主路的最盡頭并沒有因為閉結海的海水就阻斷去向。海岸上沒有沙灘,皆是巖石絕壁。
肆意流淌,澎湃奔騰的海水,被一道石墻粗魯的斬斷。一端連著海岸的崖壁,一端伸向大海,慢慢隨著地勢緩坡向下,綿延十數公里,直到快要被閉結海的波濤淹沒,才從海里拽出一個小島。
因為閉結海的懷抱,島上四季如春,氣候宜人。所以島上的居民都習慣稱這里叫春潮嶼。
島嶼不大,好在與陸地相通,住戶不算少,剛好僻靜又不覺孤單。
春潮嶼最東邊臨近海岸最好的位置,一處輝煌宅院,院中涼亭水景,假山園林,應有盡有,廊道分進,錯落有序。
值得一見的是院深處的宅邸,白墻灰瓦,窗明幾凈。底上三層,處處透著貴氣。
二樓側廊盡頭南面的小房間里,向陽的窗戶盡情的吞吐著天光,映著屋里淡金色的墻壁,土紅色的地毯,煞是搶眼,偶爾有海風出來,房頂中央的水晶燭臺吊燈便開始旋轉,折射處七彩的光。
屋內靠窗下橫放著一張床,除此之外便只有一張書桌,一個單人的沙發,和一把椅子。不同于裝飾的金碧輝煌,擺設倒十分簡潔干凈。
床上躺著的少年被海風帶進來的濕潤,吹迷了眼睛。瞌睡中抓起了潔白的床單胡亂的往臉上抹了抹。本來很平整的搭在身上的被子,禁不住他一番蹂躪,層層雍疊起來。
大概好久沒有睡過這么舒服的床,少年有些不想醒過來。
窗戶透進來的溫熱陽光實在看不下去他浪費的美好時光,執著的照著他的眼睛,催促他趕緊睜眼看看世界的熱鬧。
少年隱約間動了下眼皮,突然瞪著雙眼,迅速坐了起來:“啊!!!~~~,疼疼疼!”正是風塵的叫聲。
風塵久病床前驚坐起,扯的全神繃帶下的傷口跟著戰栗,無處不痛。只能保持著姿勢,呲牙咧嘴。
稍微緩和,突然記起了什么劫后余生的狂喜頓時掩蓋了所有的傷痛,“我就知道,小爺能這么容易死?哈哈哈”
忘我的笑容沒能表達他興奮的心情,卻提醒了他還是個廢人。
這才安心下來,開始打量整個房間,看著金光燦燦的裝修風格,還不忘吐槽,“這……暴發戶啊?誰家的商務會所?”
又注意到,窗外的沙灘美景倒是愜意,只是海浪稍微大了些。
“暴殄天物啊,可惜了這么好的位置和這么好的景色,裝修搞成這樣,品味得多差。”
風塵開始探討此間主人的品行愛好,“老家村里也沒人搞的這么金光閃閃的吧?難不成被ktv的老板給救了。”
本來絮絮叨叨,突然靈光一閃,又反復了看了一遍屋內的陳設和布置,怎么看怎么不像永盡大陸過往的風格。風塵目瞪口呆:“不會吧,死了一次死回來了?這么神奇的嗎?”
趕緊集中精神,嘗試調用體內的靈暉,但是渾身無處不同,竟然半天沒有反應。“啊哈,啊哈哈哈,沒了?不見了?啊哈哈哈哈!有人嗎?有人在嗎?來人啊!!!”
癡呆一般的笑聲,和近乎歇斯底里的呼喚,終于引來了旁人的注意,腳步聲由遠及近,慢慢而來。
風塵焦急的等待著中,房門才被向內推開,來人是一短發姑娘,頭發泛著淡淡的小麥色,剛過耳鬢,小跑間飄逸帶動,看得出十分柔順。瓜子一樣的臉蛋有些圓,臉頰肉肉的剛剛好,多一分突兀,少一分不足。嬌小的鼻子和嘴巴都擺在了正好的位置,襯的眼睛更圓更大,紫色的瞳孔,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