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峽谷南壁,站在谷中只能看到高崖聳立,讓人以為是綿延的山脈,不辯東西。
崖壁粗糙,直直而起,亂石嶙峋。
可就這么突兀的從石壁中滲出兩根石柱,一個拱門。都有一半鑲嵌在巖壁之中。
石柱和拱門上雕花繁復,竟然沒有經歷多少風蝕。
西面沿著豎截面漏出巖壁更多的那一根上,還刻著密密麻麻的字跡。
拱門中向崖壁內部探進去半圓形的空洞,只有幾米深,一人多高的,并不寬敞,像是剛剛準備開挖的窯洞。
白閱微站在石柱旁靜靜的看著上面的文字,楔形文字在她讀起來并不困難。
魏英說:“寫的什么?”
白閱微說:“此方業障,始現于王權記年2001年,是我畢生源力的分享,白氏后人皆可取之自用。”
魏英有些激動:“那看來這才是最后一塊碎片存放的地方。”
白閱微不置可否,看著纂刻的字跡久久出神,不敢確定。然后轉身走向拱門之內,空洞之中沒有任何修飾,更沒有后世隨處可見的壁畫和文獻。
只是在腳下的地方,格外平坦,應該是特意修整過。
白閱微蹲了下來,摸了摸地面,用手將地面上覆蓋的塵土掃了個大概,漏出下面的石板,和石板上銘刻的放射狀的錦繡云紋。
魏英看著地上的圖案,說:“這業障設在這里已經千年,不知道還能不能打開。”
白閱微略一猶豫,想起剛才文字中提到的業障和白氏后人,看來這應該就是條件。
于是白閱微從脖頸上解下一條項鏈,看不出材質,卻泛著一點銀黃色的光芒,暴露它金屬般的光澤。在這個金屬材料已經極其稀有的世界,這樣一條金屬項鏈,實在過于奢侈。
白閱微順著地上的紋理,將項鏈放在了云紋輻射盡頭的鏤空之中,然后咬破手指,滴了幾滴血在項鏈旁的地面上。
血液瞬間被吸收進土壤,地面上剛剛只能漏出大概紋路的圖形,突然迸發出微弱的青灰色光芒,覆蓋在上面殘存的塵土也逐漸消失,讓腳下的土地得以重見天日。
隨著圖案中的云彩如有實質慢慢飄起,青光也化作霧氣緩緩濃烈起來,籠罩住了這方天地。
白閱微回頭看著魏英說:“英媽,可能需要麻煩你在外面等著了。”
魏英點頭:“嗯,大概只有白氏后人才有資格進去。”
白閱微直接邁步走入濃霧之中,從未拖泥帶水。
穿過此方業障的大門,光線突然變暗,剛剛走近其中的白閱微還沒有適應瞬間而至的黑暗,只覺得眼前漆黑一片。
稍稍緩和之后,白閱微才發現,這方業障十分狹小,只有一個小小的山洞,除了身后依然打開著的濃霧做成的門,沒有別的去路和出口。掃視一圈便能盡收眼底。
洞穴中,除了從一側墻壁上流下的巖漿,和巖漿積聚而成的巖漿池,其他什么都沒有。
眼前的空無一物,讓白閱微有點恍惚,“母親難道真像白行簡說的,越老越喜歡玩笑了?”
如果這是玩笑,大概也太煞費苦心了一些。竟然需要鑄就一方業障,為的只是和子孫打個招呼。
白閱微走了幾步,站在巖漿池旁邊,只有井口大小,根本不需要圍著繞上一圈。站在池子旁邊,才能感受到它帶來的灼熱溫度。
熱浪升騰之中,一席白衣也映的火紅,白閱微絲毫不避,細密的汗珠已然如注,她想不通,想不通為什么她的母親會做這樣的惡作劇,沒有理由,也沒有道理。
這是最后的一個地方了,如果這里已然沒能找到最后那塊碎片,除了放棄,除了無能為力,想不出任何辦法。
這是她第二次感到徹頭徹尾的無力,第一次是面見天格。
足足佇立了半個小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