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雙眉又濃又黑,眼神堅定而銳利,左手提一個圓形的雕花木盒,一雙皮靴上沾滿泥土,走得發了熱,便將外衣半敞,不經意間露出腰間兩把一尺長短刀。
青年男子壓了壓頭戴的遮陽帽,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銳利的目光在人群中如刀掃射,而雙耳緊豎,將四周的動靜盡收耳底。
大街周遭雖然嘈雜喧鬧,然而一切卻盡在青年男子掌握之中。他知道從他進入街頭開始,就有三個人跟隨著他。三人中一人拿刀,一人執槍,一個背負雙手,不管人流如何變動,三人始終都跟隨在他左右和身后,對他形成一個三角形的包圍圈。
“讓開……讓開……”一條大漢推著一輛推車,一邊大呼著從青年男子的對面直撞過來。推車之上是一麻袋一麻袋裝成的貨物,人們見它來得兇猛,紛紛躲避。眼看推車就要撞上青年男子,三面包圍他的人見時機已到,突然動了起來。
青年男子左面一刀如猛虎,使出一招“力劈華山”向他頭頂劈下;后面一槍如龍,使的是一招“猛龍出海”向他后背刺來;右面一人屠刀斜斬,斬向少年提木盒的手腕。
突襲的四人從四面出擊,青年男子似乎已難逃此劫。
遮陽帽下一雙眼睛精光一閃,青年男子極速側身拔刀后滑一步,使刀槍擦身而過。同時刀光一閃,青年男子右手拔出腰間短刀斬向屠刀。只聽一聲悶哼,持屠刀的手已斷,屠刀叮當一聲掉在地上。
用鐵槍之人見一刺落空,便將槍頭左橫掃青年男子。青年男子一個后退步閃到鐵槍右側,然后一個縱步向前,右腿抬腿踢在使刀人的腰部,將使刀人踢得凌空而起。只聽啪的一聲,使刀人撞在街邊石墻,慘呼一聲,掉落在地一動不動。
青年男子將左手中雕花木盒一扔,恰好掛在一個賣百貨的商販的貨柜之上,右手一刀壓住鐵槍,左手拔出另一把短刀,沿著槍桿方向向前沖,一刀刺在用鐵槍之人的心口。使槍之人見青年男子數招之間連殺三人,有些不太相信地望著他緩緩倒下。
周邊之人見幾人當街廝殺起來,又有人死傷,頓時驚呼起來,四散奔走。青年男子將雙刀插回腰間,輕輕一躍取下雕花木盒,奔出街道,來到萬里橋橋邊的碼頭。
古時因橋設市,因市設碼頭,碼頭往往在橋梁兩側。萬里橋碼頭以橋梁為中心分上下兩頭,兩頭皆是林立的商家,一片繁華熱鬧。
青年男子沿著河岸向下游走去,一眼望去,只見錦江寬闊浩蕩,點點白帆來往其間,遠處江水與天相接。
青年男子走到碼頭石頭堆砌成河岸的盡頭,走進一家小酒家,進店選了靠河的一個位置坐下,隨后點了半只涼拌雞和一盤牛肉。
還未上菜,門簾掀起,走進一條大漢來。大漢三十多歲年紀,身形魁梧,目露兇光,以青藍帕纏頭,上身穿青布對襟上衣,下著寬邊大褲。
大漢環顧四周,見到角落的青年男子,徑直走到青年男子對面坐下。青年男子從壓低的帽檐下看去,見到大漢衣服胸前繡著一只似蠶非蠶似龍非龍金色爬行物圖案,不由嘆了口氣。
爬行物呲牙張爪,說不出的兇狠奇異,給怒目而視的大漢平添了兩分煞氣。
青年男子將帽檐壓低,裝作沒有看見來人。
大漢手指向青年男子彈了一彈,沉聲道:“師弟怎么能趁師父外出,就不辭而別,讓我們好找!”青年男子除下遮陽帽揮動幾下,將散在面前的肉眼難辨的粉末拂去。
青年男子將背脊挺了挺,慢慢說道:“大師兄,你我才剛剛分別幾天,見面就送我五毒粉這樣的大禮,我可承受不起。你和師父一起去北方辦事,還順利嗎?”大漢冷冷道:“如果辦事不順利,我現在也不會坐在你的對面。冷小刀,看在多年師兄弟的份上,你交出本教圣物,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冷小刀搖頭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