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狐貍以易容之術名動江湖,聽說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可惜他不但風流成性,而且膽大包天,竟敢去皇宮盜取鎮(zhèn)宮之寶碧龍杯,最終被黑白兩道和官府追殺,掉下峨眉舍身崖而死。難道千面狐貍沒有摔死?你就是那精于易容術的千面狐貍,怪不得連我的眼睛都可以騙過。”
李千秋撕去面上膠皮,面色蒼白道:“不錯,當初我鐘愛的女子說,只要我能盜出碧龍杯和她在峨眉金頂飲酒就嫁給我,沒想到最后闖下大禍,為天下所不容。僥幸留命后,我本想一輩子以平凡人的身份隱居三江之畔,終老峨眉、青城兩山之間,誰想死前還可以為朋友出一份力,也算死得其所了。”
只聽遠處數(shù)道風聲響起,先是張宗正與白飛猿飛身落到院中,隨即幾條人影相續(xù)趕到,落在老狼身后。
張宗正轉眼見李千秋傷勢危重,急忙奔上前將他扶起,關切道:“千秋兄,你傷勢如何?”李千秋聲音微弱道:“我胸骨皆碎,五臟重傷,恐怕難以支撐下去了。兄弟,我已盡力幫你除去一狼,傷了老狼,強撐到現(xiàn)在,就是等你回來。當日我自峨眉金頂落下,得你相救,最終醫(yī)治好我并與我成莫逆之交,實在是感謝不盡。”
張宗正摸摸他碎掉的胸骨處,痛心道:“你原本就罪不至死,何況碧龍杯也得以追回。凌云寺的敬海方丈常給我講要給人悔過自新的機會,所以我救下了你。十年來與你相交,我深感你實在是一位俠肝義膽的血性兄弟。”
李千秋望向張宗正的眼神猛地一亮,道:“江湖之人都說我是貪財好色之徒,沒想到張兄說我是俠肝義膽的血性兄弟,如此評價,此生足亦。”他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頭一斜,死在了張宗正的手臂間。
張宗正虎目淚光閃爍,將李千秋抱起安放在墻角。
張宗正走到何靈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兩人目光對視,多年的兄弟情誼在無言之間流露。雖然輩分上何靈低了張宗正一輩,但兩人多年共事,并肩戰(zhàn)斗,早已如兄弟一般。
“我叫峰兒逃去了河邊。他自小就喜歡玩水,尋常江邊漁夫泅水也比不上他,所以我想他走水路可能要好些。”林婉容望著歸來的丈夫,心頭舒了口氣,輕聲對張宗正說道。
張宗正抬頭望向遠處的三江交匯之處,面露憂色,心想:“雖說兒子機警聰慧,但他畢竟才十來歲,無法應對江湖的險惡。”轉頭低聲對妻子說道:“來敵兇狠,走水路也是好主意。你馬上帶何靈從后門出去照看兒子,此地有我和白兄想來能夠勉強對付。”
老狼中了李千秋一刀,雖然避過要害,但也受傷不輕,乘著張宗正哀悼李千秋之時,將傷口包扎。老狼處理完刀傷,向張宗正冷笑道:“張捕頭,今日黑龍劍我勢在必得,如果不想你的兄弟家人陪葬,就交出來。”
白飛猿緩緩走出,笑道:“我是生意人,不想打打殺殺,現(xiàn)今有一個和和氣氣解決這件事的辦法,老英雄可愿聽聽?。”老狼冷笑道:“說給老夫聽聽。”
白飛猿道:“這把黑龍劍本屬凌云寺,你想要須征得主人同意。明天我在望江樓做東,請你們天狼幫和凌云寺諸位大師一聚,你就當面問問凌云寺的大師們,看他們想不想借與你們?”
老狼聞言殺氣陡起,怒道:“你竟敢如此與我說話。今晚我要借你的命,不借也得借。”
張宗正眼見老狼武藝絕倫,想道:“我與白兄聯(lián)手雖可勝過老狼,但對方身后還有幾位江湖好手,今晚看來是兇多吉少了。”低頭看看精芒流動的黑龍劍,又想道:“如果白兄與老狼纏斗,我拼力以絕世利刃擊殺得對方兩人,或許還有扭轉局面的機會。”想罷,張宗正轉頭對白飛猿道:“白兄難得遇見敵手,不妨與老狼多切磋幾招。”兩人相處日久,立即相互明白心意。
張宗正緊握黑龍劍,將力量積蓄,就要發(fā)出石破天驚的必殺一擊。夜色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