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癲和尚慢慢走到李飛燕面前問道:“難道你還要灑家出手?”群豪此時眼光皆投向李飛燕,只見他左手自手肘處斷去,面前的衣襟上盡是點點血污,看起來狼狽不堪,都想道:“他這般模樣,如何沒有退出大廳?”
鐵秋生輕輕一笑,走到窗邊,將一根長約二寸的細針緩緩插入木條,待針只露出一寸時停下手來。
李飛燕單腿一點,右手一振,便宛如一只瘦弱的燕子輕盈落在針尖。窗外一陣風來,吹得李飛燕上身微晃,但他腳下卻穩如盤根老樹。
群豪見李飛燕重傷之下,依舊還能施展如此絕頂輕功,滿堂喝起彩來。智癲和尚哈哈笑道:“趙飛龍之神勇,鐵秋生之眼力,李飛燕之輕妙,皆可獨當一面,看來白馬寨為河北河北綠林第一寨,不是吹噓之言。”
趙飛龍面上神采飛揚,滿面春光,笑道:“不想大師竟也知道白馬寨,好生慚愧。”
智癲和尚雙眸一轉,笑道:“力大則難免笨拙,身輕則難免虛弱,鐵秋生之功夫臨場制敵或許要實用些,”趙飛龍聞言,面上微微一紅。
突聽一人道:“大師立論精辟,果然不愧為名門雋手,力大者除移身笨拙外,不但難以擊中輕功好手,就是碰上鐵布衫、金鐘罩高手也是無計可施。”智癲和尚道:“以何為證?”
接口之人道:“在下愿以血肉之軀硬接趙飛龍三招。”智癲和尚驚道:“英雄何人?我等愿親眼一觀。”趙飛龍厲聲道:“兄弟也正想請教。”
全安邦起身抱拳道:“在下峨眉派全安邦,旁邊這位是我府中護院呂莽。”呂莽站起身來,在場中扎個四平八穩的馬步,翁聲翁氣道:“請趙大寨主賜教。”趙飛龍思忖片刻,壓住怒氣道:“兄弟也不愿欺人,就以五分功力攻擊三招,如呂莽能硬接下來,在下自然佩服。”
他聽得呂莽為峨眉派關聯之人,便不想開罪蜀中大派,但又不想自墮白馬寨威名。
素云道長點頭道:“如此甚好,這本就不是性命相搏,趙寨主仁心一片,請點到即止。”呂莽勁運全身,肌肉暴漲而起,只聽噗噗幾聲將上衣撐破。
趙飛龍沉聲道:“在下萬一力不能控,失手將閣下重傷,請勿見怪。”
呂莽抖動胸前肌肉,說道:“休得多言,你打死了我,是我學藝不精,我毫無怨言。”趙飛龍面色一沉,厲聲道:“得罪了!”他吐氣開聲,長衫鼓風而起,一拳直沖擊向呂莽胸間。這一拳虎虎生風,有開磚斷石之威。
呂莽見拳到,微一側身,用右胸向前一撞,接下這一拳。只聽嘩的一聲響,呂莽胸前衣衫盡碎,右腳后退一步方才站穩。
趙飛龍見他安然無恙,右腿如鞭起,猛掃呂莽左面臉頰。呂莽一沉身,雙肘發力轉腰以手臂前側擋下這一腿。趙飛龍身長力猛,這一腿之力更是拳勁的數倍,只聽砰的一聲,手肘與腿相撞,呂莽被凌空掃起向后橫移了五尺。
呂莽下盤功夫好生了的,受力之下,空中平移出卻穩穩落地,仿佛只是滑出一般。趙飛龍一聲震天怒喝,右腿下拉一腿低掃呂莽左腿小肚腿處。呂莽勁氣運轉至左腿,便要硬接下這腿。
豈料趙飛龍右腳腳背翻轉向下一轉,變掃為勾,腳尖在呂莽左腿腳后跟處向前一勾。呂莽氣聚小肚腿,一勾之下,仰后便倒,眼看要著地,卻順勢向后一翻,搖晃了幾下,勉強站穩在地。
鐵秋生與李飛燕見他狼狽,都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呂莽見他巧勝,擺開架子就要開打。
智癲和尚伸手阻攔道:“趙寨主取巧是他的不對,但他也未盡全力,雙方不妨罷手。呂英雄鐵布衫之功夫端的不同凡俗,算是通過了。”呂莽聽智癲和尚出言勸阻,言語間亦有欣賞之意,便癢癢退下。
智癲和尚眼眸轉動道:“全少俠不但是名家子弟,更是大商巨賈,江湖間與生意場兩相聞名,請用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