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位自稱方家未來家主的人登門拜訪。
顧陽出于好奇,便見了他一面,此人三十出頭年紀(jì),自稱方開輝,乃是方家嫡脈。
一見面,方開輝就侃侃而談,“在下本是方家家主,如今代替方家來跟公子談合作一事,只要公子幫我們方家擺平林子盛和林家,我們方家愿意以一半家產(chǎn)相贈……”
“等會。”
顧陽打斷了他的話,“你來跟我談這些,薛娥知道嗎?”
方開輝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說道,“這是我方家的家事,她雖是我哥的遺孀,但是不守婦道,跟別的男人的勾勾搭搭,哪有資格當(dāng)我方家的主事人?”
顧陽頓時失去了跟他繼續(xù)說下去的興趣,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啊?”
方開輝有些張口結(jié)舌,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開出如此有誠意的條件,對方竟然是這樣的反應(yīng),憋出一句,“這是為何?”
顧陽語氣冷漠,“若你們方家都是你這樣的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之輩,我看都懶得看一眼。要談,就讓薛娥過來。”
方開輝臉色漲紅,羞憤交加,卻不敢說什么狠話,拂袖而去。
……
到了下午,薛娥來了,神情間有些疲憊,臉上浮起苦澀的笑容,“讓公子見笑了。”
她丈夫身故后,先后兩人接任家主之位,都在一個月內(nèi)離奇死亡。方家陷入風(fēng)雨飄搖之中。
林子盛步步緊逼,最后更上直接上門,要直接收編方家的架勢。
方家一眾老少爺們,竟然被林子盛的兇名所震懾,無一人敢出頭反對,還是她這個女流之輩站出來,據(jù)理力爭,才將方家保下。
這幾年,林子盛改變策略,對方家步步吞食。方家眾人也是裝聾作啞,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若不是她從中周旋,方家早就被林子盛給吞掉了。
如今,終于有了掙脫林子盛魔爪的機會,方開輝這樣的方家子弟,就迫不及待地要甩開她了,以方家家主自居,跑來找顧陽談合作。
顧陽能想像得出,她一個嫁過來的女人,又背負著那樣的名聲,執(zhí)掌一個大家族有多難,說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可以理解。”
薛娥眼圈微微一紅,這倒不是演技。她聽說了早上方開輝來找顧陽,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對眼前這個男人,心生感激。
若是顧陽也將她甩開,她在方家,將再無立足之地。
她雖然在方家最困難的時候,力挽狂瀾,保住了方家數(shù)百年的基業(yè)。
但是,同樣的,她也讓方家聲名受損。等危機解除后,方家,是絕容不下她的。
正是顧陽的表態(tài),讓方家上下,不得不繼續(xù)承認她的地位。
“妾身跟幾位族老商議過后,愿出五十萬兩,這是方家如今所有的存銀。這幾年,為了應(yīng)對林子盛的步步進逼,大撒錢銀,花了許多積蓄。”
薛娥誠懇地說道。
感激歸感激,她還是得盡力為方家爭取利益。
顧陽不為所動,說道,“你可知方開輝開出什么價碼?方家一半的資產(chǎn)。”
薛娥目光一滯,心中一陣氣苦。這方開輝,作為方家的嫡系,為了奪回權(quán)力,竟然開出這樣的條件。
真是崽賣爺田不心疼。
這可是方家祖輩數(shù)百年,才積攢下來的基業(yè),一張口,就送一半出去。
簡直是豬隊友啊。
顧陽伸出兩根手指,說道,“二百萬兩。”
“這——”
薛娥被剛才他的那句話,氣勢完全被打掉了,連還價的底氣都沒有。
她只能叫苦道,“短時間內(nèi),恐怕湊不到如此之多的現(xiàn)銀。要不然,用地皮和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