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府衙。
宋公文坐在內堂之中。
手里還端著一杯剛剛泡好的熱茶。
而在他面前,正站著一名莫約四十左右的中年人。
此人身軀挺拔,身穿一襲官服,眼神銳利,正盯著手中的一枚白色玉佩。
良久,中年人緩緩將白色玉佩放下,喃喃道:“這確實是老師的貼身玉佩?!?
說完這些,他將玉佩放在桌子上,而后微微躬身,執了一個標準的儒家弟子禮。隨即轉頭望向宋公文,當即道:“見過宋大人?!?
“守元兄?!彼喂穆勓裕敿捶畔虏璞?,站起身來笑道。
“你我二人都是老師的學生,叫大人太實在見外了。”
“從今以后,在外人面前,就稱我為公文兄吧!”
沒錯,這位身穿官服的中年人。
正是最新上任的龍陽知府。
王守元!
他在聽到此話后,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道:“那好吧,公文兄?!?
既然老師,都能夠將隨身攜帶的玉佩交與,肯定是值得信任的。
“哈哈哈!”宋公文一笑,然后收斂笑意,鄭重道?!澳愕氖虑椋乙呀浡犂蠋熣f了,守元兄,這五年來,真的你辛苦了!”
“你聽過我的故事?”
王守元愣了一下,但還是輕聲說道:“這...這都是我該做的。”
只是,宋公文聽到此話后,卻搖了搖頭,開口道。
“我知道守元兄,是一個有理想和抱負的人?!?
“自然明白這五年,你過的比誰都要辛苦,因為當初我,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要理解你的心情,老師交個我那枚玉佩,守元兄應該知道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我都是自己人,就應該坦誠相待,守元兄,你有什么話,真的可以說出來的?!?
宋公文那幾年,被人打壓排擠,被同僚暗中議論。
他很清楚,這種日子非常難熬。
甚至到最后。
都有些堅持不下去了,想要辭官了事。
而對方,五年的經歷比自己更壓抑,所以他能夠感同身受。
想著進行引導,讓對方一吐這些年心中的苦悶。
果然,這一席話。
讓本來剛剛還面無表情的王守元,突然之間變化了。
因為他能感覺到,宋公文話中所蘊含的真誠。
整整五年的來。
也是有人第一次對自己說這句話
忽然間,他雙手開始顫抖,神色也不如之前那般鎮定,終于是忍不住了。
“我來龍陽府五年!”
“那些士族的丑惡嘴臉,我看了五年,奉承了五年,風骨沒有了,理想也沒有了,我不想這樣,我想堂堂正正的活著!”
“五年啊,整整五年,你知道我這五年是怎么過的嗎?”
最開始,王守元的語氣還很鎮定。
可越到最后,就越是激動。
他本是有理想的人。
當年也是才華橫溢,又是名門之后,備受矚目。
卻因為先帝和張正明的一個計劃,來到龍陽府,每天面對自己最厭惡的士族。
還要時時刻刻陪笑臉,說好話,即便心智再如何堅定的人,可過去這么長的時間,就算沒有發瘋,可也要到極限了。
而現在,終于有人理解了自己,還是同門,值得信任。
在這種情況下,又怎能不一吐為快呢?
他壓抑的太久了。
“守元兄!”
宋公文見此,連忙道:“我明白,我都明白,所以老師派我來了?!?
“自從聽聞你的故事后,一路上我都對你神往至極,想要盡早相見,如今我來到了龍陽府,就是要與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