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的東廠,雖說在朝廷中名聲不好。
各大官員對于這樣一個權力巨大的機構也頗有微詞。
畢竟他們覺得,若是秉公辦案那還好,可如果想要栽贓陷害呢?
抓捕、審訊、定罪,三項大權全部都握于一手,刑部和大理寺這樣的衙門比起來,都要遜色許多。
因此朝廷中,對于東廠都很是畏懼,尤其是他們還知道,那東廠廠公王瑾,更是在各大官員家中安排了眼線,偏偏這眼線還隱藏得極深,根本就揪不出來。
以至于讓某些大臣們,平日里根本就不敢做出格的事情,萬一被抓住把柄,那仕途可就到頭了啊。
須知,沒有東廠的話,他們還可以上下打點,畢竟都是同為朝中同僚,面子肯定會給。
可關鍵在與東廠能不經過任何機構定罪,還只向皇帝陛下負責。
這事情怎么弄,被抓住把柄了,也只得乖乖認罪。
所以,有些官員想。
如何才能讓東廠不參與自己的事情,不說讓陛下裁撤東廠,約束一下便可以了。
而且,不僅僅是在京師的官員,連一些地方官員,也有這樣的想法。
也就是為什么,路安對于林充的建議選擇支持和相信的原因。
他是軍人,但日常在處理某些事情的時候,也需要和某些官員打交道,一來二去,也知道東廠的可怕全力,再聯想到史書中,一些宦官亂權、蠱惑天子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了這樣的想法。
可問題是,宋公文與其他官員不同,他接觸過王瑾,甚至一起公事過。
當初在龍陽府,若不是有此人的東廠相助,想要那么快變法成功,幾乎是不可能的。
再者,且不論對方是陛下信任之人,就拿他所了解的,都認為那王公公,應該不會這做這種事情,因而在最后,還是站出來說話。
“國丈的想法,卑職心里也明白。”林充頓了頓,然后道:“可您也知道,事關重大。”
“百越雖不如草原那般強大,但一直以來也是我大魏的心腹大患,更別說現在出了一位什么蠻主,統御百部,手下勢力非常強悍,但凡出了一些問題。”
“那牽連的就是二十萬將士,以及整個南境百姓的安危啊,所以卑職覺得,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眾人都知道林充的意思,畢竟這不是在京師,而是在外征戰。
“我同意林大統領的說法。”
林遠松想了一下,直接開口道。
雖然他當了很多年的文官,但身為武將的思維方式還在,大戰在即,不能容許有任何問題,這,就是非常時期。
路安沒有說話,但意思也很明顯了,算是同意。
再者。
之前林充已經明說了,此次行動不鬧大,只針對王瑾一人。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不出手,不過是想要將此事問問清楚而已,所以也沒什么。
兩人都知道,林充這樣做,是為了朝廷,不鬧大,也是為了穩住軍心。
“行吧,此事我也同意。”宋公文思索了一下,繼續開口:“但我有一言,這件事情必須要弄清楚具體原因才行,雖然必要時候,要用必要方法,但我們也絕對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他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依舊不認為王瑾有問題,但由于事關重大,不能馬虎。
如此,也就同意眾人對王瑾做些什么,可在行事之前,必須要調查清楚。
萬一到最后是個誤會呢?如此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好。”
林充點了點頭,道:“我們到時候先詢問那位王公公具體是什么情況,最后在做處理,不過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我們都需要做好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