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
何成面無表情的回道:“你們想,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場逃生類型的游戲,而每個活人就是游戲里的玩家。如果你是游戲的設計者,難道一上來就把最難的游戲流程面向玩家?不都是逐層推進的,越往后越難。軟件上可明晃晃的寫著,探靈階段厲鬼不能行動,而到了現在,厲鬼直接開始殺人,這都是難度上升的表現。”
高榮提出了不同的觀點:“這不對吧?游戲里越往后越難是因為有裝備基礎,而我們這群人只能他媽的逃逃逃,那游戲的難易對我們有什么分別?”
“當然有了,最直白的區別就是——以前我們如果去找證據,最多就死一到兩個人。而現在,我們的人數多少已經沒有了意義,去的越多,死的就越多。”
何成嘆息一聲,“只可惜,我們擁有過最好的時間,已經被浪費在了猜疑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畢竟誰能想到這才過去幾天,就已經到了人人自危的情況。”
高榮的話才說到一半,情緒突然就有些崩潰,雙眼充血,右手攥拳,一下一下的錘著地面,“這才過去幾天,他媽的,這算是什么?該死的詭異事件,該死的鬼!死了就死了,為什么還來找活人的不自在?該死的東西!”
“逝者不可追,高榮,看開些吧,都已經過去了。”何成安慰了一聲。
看的出來,高榮是受了刺激,這才性情大變,平日禮貌又靦腆的他,已經變得異常暴躁。
先是任天龍發瘋,然后是阿讓被鬼拉回大廳,死在高榮面前。
昔日的好友失蹤的失蹤,死的死,高榮變成這樣也不奇怪,畢竟不是誰的心里承受能力都足夠強大,能坦然面對現實。
就在何成忙著安慰高榮時,李冰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攥著。
感受著那小手傳來的溫度,何成愣了一下,感覺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但旋即,他發現自己的確是想多了。
李冰的手攥的極緊,指甲幾乎要彎進何成手心的肉里,這不是什么情感的表達,而是一種恐懼的釋放。
“來了,它要來了,它已經去找他們了...”
李冰面色蒼白,身體發抖,不住的喃喃自語著,“他們會死的,會死的...”
在死亡預知里,李冰看到了孫大飛的死亡。
出乎何成意料的是,他這次沒有成為預知的傾聽者,而是成為了參與者。
在預知到來的那一刻,與她握著手的何成,也分享到了李冰的死亡預知。
在洋館的地界范圍外,鹿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而孫大飛駕駛著車輛,飛馳在寂靜的高速公路上。
時間正值半晚。
天空懸掛著一輪圓月,被黑云遮蓋住了幾分,散發著如水的月光。
高速公路上空無一人,更沒有一點車輛,只有公路兩邊那無聲的植被,傾訴著夜晚的孤寂。
植被里沒有蟲鳴,天空中沒有飛鳥,萬籟俱靜,一輛涂著紅漆的汽車獨自行駛。
而公路兩邊還有些霧氣,朦朦朧朧的,進一步削減了二人的視野。
孫大飛看著車內的儀表盤,他開車的速度已經達到了一百一十邁。
就這樣的速率,最多二十分鐘,就能到達距離洋館最近的長福鎮。
可從他離開洋館那一刻,一直到現在,早已過去三個多小時,他根本連一點城鎮的影子都沒看到。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會開不出去呢?...”
孫大飛的鬢角正在滴汗,哪怕開著車內開著最熱的空調,依舊沒法讓他溫暖起來。
又是不知道開了多久。
孫大飛將速度一點點的放緩,速度來到六十,在倒車鏡里觀察著公路旁邊的景物。
植被,洋館,農場入口...植被,洋館,農場入口...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