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哪里的話,這都是群挺好的孩子。”
關生佝僂著腰,錘著后背,笑道:“你最近怎么樣?”
“也就那樣吧,過日子而已。”
魯有才往袋里撿著垃圾,“你也是,一大把歲數了,折騰一輩子,就不能歇歇么?還在這撐啥,趁早回家養老吧。”
“年輕時候過得渾,不敢找個女人,就老光棍到現在,也沒個一兒半女,只能自己勤快點。”
關生苦笑著搖了搖頭,“現在呀,啥都要錢,就那么個木棺,都得要不老少吶。咱這輩子沒光鮮過,也就這一次了,想找個好點的床睡著,當個舒服鬼。”
“什么棺材,要這么多錢?”
聽到關生的話,魯有才心里有些奇怪,但一想到關生也不是從這離開后立馬就死,以后生活還要錢,也就沒有多問。
“你呀,老關頭,我說你,就是放不下。”
魯有才將垃圾袋包好,已準備去扔了,“你拿現在的錢,享受享受,死了再一火化,不一了百了?”
“有才呀,你不懂——”
關生感覺腰好了一些后,走到魯有才跟前,搶過他手里的垃圾袋,笑著回道:“我們這代人,不像你們,最講究的是一個落葉歸根。火化這東西,死無全尸,一點東西不留,多慘吶...”說完,關生提起袋子,接過他手里的紅包,“行啦,我先走了,不耽誤你的時間。”
看著他佝僂的身影逐漸遠去,魯有才嘆息一聲。
人世的悲劇總是太多,他沒法改變,只能觀望著,并為之惋惜。
將垃圾扔掉后,關生回到他的寢室302。
“斗地主,搶地主...”
劉成斌躺在床上,正在玩手機。
看到關生回到屋里,他沒什么表現,好似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
關生將廁所的垃圾桶倒掉,又洗了洗抹布,收拾起馬桶。
這都是他的活。
兩個人住在這,總有一個人要做的。
就這樣過了一天,第二天到來后。
下班時,出乎關生意料的是,魯有才來了。
按理說,發工資那天,他才會來找自己說幾句話?
今天怎么又來了?
關生很奇怪。
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讓關生腦袋“嗡”的一聲,沒暈倒過去。
酒店的部長其實一直在吃自己的工資,所以他才工作了這么長時間,錢攢的這么慢。
按照常理來說,就算工資再低,一個月兩三千,干了這么久,總該有個棺材本了吧?
魯有才也奇怪呢,原來問題都出在這。
關生和其他人到手的錢根本不一樣。
魯有才很憤怒,問關生為什么不問問其他人的工資,到手的錢,不奇怪嗎?
關生沒有說話。
魯有才卻意識到了為什么,一下熄了火。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問題沒出在自己身上,魯有才沒有資格去職責他,畢竟真正可惡的是何成,而不是這個可憐的老人。
得知這個消息后,關生沉默無言。
無論魯有才說什么,他都跟丟了魂一樣,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就這樣,直到天色黑的不成樣子,魯有才搖了搖頭,也只能回去自己寢室,準備睡覺。
明天還要上班。
關生這事到底怎么辦,還得看他自己。
在他走后,關生的眼角流出幾滴淚,然后是憤怒,臉色漲紅,因為年老的原因,這讓他眼前一黑,太陽穴一直在跳。
關生連發怒的資格都沒有。
很多老人都一個激動就過去了。
人一旦老化,血管壁越來越薄,老人更是如此,一個情緒失控,腦內血管破裂,大腦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