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額頭上的青筋凸起,左手死死的捂住嘴,放在桌上的右手已攥成拳,給指節扣的發白。
為了生存。
隱忍。
承受。
為了,活下來。
看到譚靈吃下自己做的食物,母親的頭正了回來,問道:“怎么,樣?”
“好...吃。”強忍著嘔吐的欲望,譚靈面目猙獰到了極點,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咯...咯...”
得到了夸獎,母親似乎想笑,但沒有笑成,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咯咯”聲。
譚靈忍著惡心問道:“我...可以走了么?”
母親沒有說話,還在那里上下嘴唇一上一下,咯咯作響。
于是譚靈起身,掉頭離開,回到自己的屋子。
關上房門。
那該死的窺視感消失,熟悉的安全回來了。
譚靈跌跌撞撞的跑向衣柜,拿出幾件衣服,將門縫塞住,增加隔音效果。
做完這一切,又檢查了一番后,譚靈趴在窗臺上,不再忍受,開始劇烈的嘔吐。
吐了半天,終于將那些腥臭,粘稠的東西吐出后,又干嘔了好久,譚靈這才緩過勁來。
“得...趕緊從這噩夢里醒過來。”
因為剛才歇斯底里的嘔吐,譚靈咬牙切齒的靠在墻上,感覺十分虛弱。
在這個該死的噩夢里多待一天,它就要多吃幾頓這樣的“飯”。
必須趕緊脫離夢境。
“時間,我需要知道時間...”
譚靈習慣性的摸出手機,才意識到是黑屏,于是開始找尋其他能夠知道時間的東西。
從自己起床,到吃飯,到底有多少時間可供自己自由活動。
這樣起碼有個準備。
“不對,沒有,我的表不見了。”
譚靈翻了半天電腦桌,并沒看見自己的表。
他有三個表,一個是父母給自己買的,那兩個是上學時女朋友送的。
可在這夢境里,這三只表通通消失不見,一個也尋不到。
打開房門,想看一下客廳里的石英鐘,可譚靈發現,那墻上的鐘也沒有了。
“時間,在這個噩夢里,沒有任何能證明時間的東西。”
譚靈又意識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如果這夢境是按照現實為藍本的,那不可能將這些鐘表忽略的。
只能說,這是那只鬼有意而為。
它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不想讓我知道時間,為什么?”
譚靈眉頭緊皺,暫時還想不通這點。
鬼為什么將封鎖掉自己查看時間的途徑,還需要進一步查證。
于是,譚靈拿起桌上的壁紙刀,左右手開始計時,查數。
每數過六組,就是六十秒,一分鐘。
每過一分鐘,譚靈就在桌上刻下一條痕跡。
當然,在注意時間的同時,一心二用,譚靈還在思考那鐮刀的存在形式。
“第一種可能,是那把用來修建植物的剪刀。”
譚靈閉目沉思,想起在陽臺的花盆邊,有一把大剪子。
從鐮刀的功用來看,是用來割麥子,割草,也就是用來切割植物的。
而這把剪子的功用是一樣的。
母親以前并不喜歡照顧植物,父親也不是個喜歡花花草草的人,所以這剪刀來源非常可疑,很有可能原來就不存在。
“第二種可能,是母親用來剁肉的菜刀。”
從鐮刀的屬性來看,鋒利,帶刃。
這是厲鬼的遺物,原本的用途是砍頭,血腥,奪走生命。
而母親用那把菜刀剁肉,和那鐮刀有異曲同工之妙,也許正是鐮刀的化身。
這兩樣都是工具,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