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睡著了也許是重啟,但現在睡著了,鬼就在自己旁邊,誰知道它會對自己做出什么恐怖的事。
不由得,譚靈甚至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鬼不是在查看自己有沒有真的睡著,而是確認自己是不是在裝睡。
它就是因為譚靈沒有睡著,這才沒有襲擊他,而不是因為他睡著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譚靈就更加感到恐懼,籠罩在身體上的那種恐懼揮之不去。
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正在等著自己熟睡么?
那就更不能讓它如愿了。
“恩...”
譚靈呢喃著,假裝睡覺的人感到不舒服,正常的翻了個身,改成了側窩的姿勢。
一是緩解一下因為緊張,一動不動而酸痛的四肢,二是將臉掉過去,別正對著鬼,以防被它看出端倪。
如果有人摸一把自己后腦的頭發,就一定會發現,這已經濕透了,好似水洗的一般。
就好似一個做噩夢的人。
譚靈又覺得這個姿勢不保險,又將腦袋朝下,埋在枕頭里,然后用手蓋住側臉。
雙重保險。
雖然身體那種僵硬,酸痛感有所緩解,可這種眼睛閉著,意識卻清醒的感覺,太痛苦了。
譚靈觀察周圍環境,接受的信息的感官全部正常,卻總感覺有一種怪異的窺視,如同尖刀,狠狠的扎在自己全身各處。
眼睛閉著,看不見。
耳朵收不到一點聲音,寂靜。
觸感皆是汗水和悶熱,也沒有異常。
可那種出自本能的感覺,有人近距離的觀看譚靈,這種體驗卻是極其不好的。
“這鬼東西只是看著,沒有對我做什么,是這樣吧?”
再加上心底的這個疑問,愈來愈烈,譚靈決定查看一番。
捂在臉上的手留下一條縫隙,譚靈閉合的眼睛瞇起,稍稍睜開,透過指縫,觀察著那種怪異感覺的來源。
可這樣一看,譚靈的心臟幾乎被嚇得驟停,沒被嚇死。
距離譚靈被手遮住的臉,不到幾寸,有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幾乎快要貼在自己手背上。
就算房間里是一片黑暗,但因為距離過近的原因,譚靈還是能看清這張臉的大概。
是父親。
他瞪大了雙眼,眼球好似要突出眼眶,嘴巴張的極大,死死盯著自己。
如果不是出身2002,做過正經的訓練,譚靈可能真的要被嚇的尖叫出聲,然后deathendg。
明明是站在床邊,可沒想到譚靈都翻了個身,這張該死的人臉還能湊的這么近。
譚靈的身體正在劇烈發抖。
幸虧有被子蓋著,嚴嚴實實,不然就露餡了。
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譚靈直接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黑暗中那張恐怖的人臉。
怪不得那種詭異的窺視感如影隨形,原來他一直在看著自己的臉。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在被子下面,譚靈掐著自己的大腿,和困意做起對抗,也沒再計算時間,只是腦內全力思考,那鐮刀到底變成什么了。
時間已經沒用了意義。
從昨天開始,吃飯,睡覺,所有的事件的到來都提前了一半。
不論是時間成二倍縮減,還是一次減少五分鐘,只要今天一過,自己明天必死無疑。
今天,這鬼已經能進到房間,再貼著自己查看。
如果明天睡覺之前,自己還不能找出厲鬼的遺物,簽訂血契,恐怕這鬼就能直接上床,把臉貼在自己的面上。
此刻。
無聲的房間。
漆黑的夜。
一輪血月掛在窗外,散發著微薄的紅光,顯得孤寂又蒼涼。
譚靈忍受著那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