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作陪的姚啟圣見狀連忙語帶歉意道:“王爺千金之體實在是委屈了,眼下物資貴乏,時局艱難,一切簡陋,還望王爺見諒。”
杰書不置可否地搖搖頭,苦笑一聲道:“本王多年戎馬生涯,什么樣的苦沒吃過,你當本王是對這簡陋的飯菜不滿?”
不待姚啟圣回答,杰書扭頭看了一眼他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
“素聞姚部院是個慣會享受的人,若是有能力的話,招待本王定然不會敷衍湊合。”
“眼下這飯菜粗陋至此,足以說明如今的邵武城后勤貴乏,本王這數萬兵馬還指著姚大人幫忙解決后勤糧草呢,你說本王能不憂心嗎?”
姚啟圣聽見杰書的話后沉默了片刻,面帶慚愧地說道:
“不敢瞞王爺,如今福建大部分地區被鄭逆所占,邵武這邊即便是砸鍋賣鐵也難湊齊大軍所需,現下只有兩條路可行,要么立即對盤踞在各地的鄭逆展開進攻,奪城搶糧,要么只能王爺您出面協調江西、浙江、江南那邊轉運軍糧,屬下這邊實在是難以支應。”
聽見姚啟圣交底的話,杰書嘆息一聲道:“本王出兵前最擔憂的就是此點,本王數次請示圣上此事,唉!不提也罷。”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道:“難吶,你給本王交個底,邵武城中的糧草到底還能支持大軍多久?”
眼見宴席中眾人都悄悄豎起耳朵在探聽二人的談話,姚啟圣在桌子底下悄悄沖杰書比劃了一個數字。
杰書看完后面色如常,讓想要探聽消息的眾人摸不清具體情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杰書將杯中的濁酒一飲而盡,輕聲對著姚啟圣連聲道:“不好打啊不好打。”
姚啟圣沉默以對,默默地也喝干了杯子中的濁酒。
宴席在沉悶的氛圍中結束,大軍的到來沒能給大家帶來任何積極的影響,反而越發動搖了邵武城中的民心士氣。
雖然眾人不知道姚啟圣到底在桌子底下給康親王比劃的是幾,但從第二日大軍立刻開拔東進的行動來看,這個數字不會太多。
糧草不足軍隊數量又多,杰書不得不分兵多路進攻,命名各部擇機就食地方以保持軍隊的士氣。
五月中下旬,杰書麾下大軍分北東南三路從邵武府出發,
杰書親自擔任東路軍主帥,北路軍由浙江提督陳世凱統帥,南路軍由山東巡撫張鵬率領,三路大軍浩浩蕩蕩分別攻向延平府、建寧府和汀州府。
楊彥迪和何右很精準地發現了清軍大部隊后勤不足的劣勢。
他們收縮防御,將福建中部四散鄉野的民眾集中起來盡數向東部遷移。
沿著清軍的必經之路上,明軍在各個縣城中都駐扎了軍隊堅守,準備依靠著一路上諸多縣城的堅固城防狠狠地給清軍放放血。
這種策略十分有效,讓三路清軍都難受到了極點。
整個福建中部和西部地區所有的糧食都被轉移到了城池中,帶不走的也都被明軍就地焚燒,野外再難尋找到任何成規模的糧食儲備地。
想要補充軍糧就得攻城。
無奈之下清軍只能一個城池一個城池的攻打過去,這一過程遭遇到了明軍的堅決抵抗,在明軍優勢火力的壓制下,清軍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即便清軍攻破了城池,大部分明軍都會堅持進行巷戰阻擊,而且會在清軍進城的一瞬間點燃城中的糧草。
清軍為了撲滅城中糧倉的大火每次都要搭進去數十上百名士兵的生命,搶救出來的糧草也只是勉強續命,隨著大軍越發往東深入,清軍的士氣越發低落起來。
時間來到六月初,南路大軍拔得頭籌,率先抵達到汀州府城下。
大軍休整一夜后,翌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