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才剛出現(xiàn),劉子驥便循聲望去。
只見房頂站著一個錦衣男子。
他點足一躍,邊攀著飛檐露臺一路降落。
幾個起落間,便已到了地面之上。
但腳底板剛接觸地面,便忽然一崴,整個人踉蹌起來。
饒是這錦衣男子如何踮步,終究也還是挽不回站立不穩(wěn)的狀態(tài),踉蹌倒在了地上。
甚至摔了個四腳朝天。
這個錦衣男子的這番操作,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但劉子驥并未笑出聲,仍舊是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錦衣男子迅速爬起身,緊接著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但仍舊眉頭緊皺。
因為他的衣服上沾染了血跡。
這個院子內(nèi)有著弱智大師等人的四具尸體。
因此地面難免會有或大或小的血泊。
而錦衣男子在摔倒時,就正好倒在了一個血泊的旁邊。
糾結(jié)了一下之后,男子終于恢復(fù)平常,看向劉子驥。
而見到此人的面容后,劉子驥卻有些驚訝。
此人,便是他一月前在渝州分舵所在的村子里見過的錦衣男子。
“是你?”
錦衣男子清了清嗓子,一抱拳,微微躬身道:“正是在下。”
劉子驥望著他,說道:“暗中窺伺,偷聽別人談話,可不是一個好習(xí)慣。”
錦衣男子又拱了拱手,賠罪道:“在下沒有敵意。如有冒犯,在下便在這里給兄臺賠個不是。”
郝戈看著錦衣男子片刻,忽然臉色一變,“你不會是跟著我來的吧?”
錦衣男子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一直在跟著你,卻并不是跟著你來的。這個地方,早在半個月前我便知曉了。”
這話的信息量很足。
這意味著這錦衣男子似乎早就知道劉子驥所在之地。
劉子驥上下打量錦衣男子半晌,問道:“你是誰?找我做什么?”
錦衣男子微笑道:“敝姓王,家父乃是當(dāng)今大蜀彭王!兄臺可以叫我王崇時。”
“王兄。”劉子驥抱了一拳,道:“不知王兄前來,有何指教?”
“自然是救你!”
王崇時張開隨身攜帶的折扇一扇,微微笑道:“兄臺雖然殺了赤刀門的弱智大師,但處境仍舊不容樂觀,赤刀門的其他人絕不會放過兄臺。而且除了赤刀門之外,還有一股勢力對兄臺虎視眈眈。”
劉子驥看了他一眼,道:“王兄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王崇時望了望身旁的郝戈,劉子驥揮了揮手,后者便心領(lǐng)神會地退下了。
這時,王崇時眼神認(rèn)真起來。
“劉兄,你是通文館的人吧?”
劉子驥并不回答,反而說道:“你果然知道我的名字。”
“劉兄在彭王的產(chǎn)業(yè)下賃房,在下豈能不知?”
劉子驥這才恍然大悟。
他忽然想起了賃房時老者給自己介紹的第一個宅子。
那個宅子,似乎就是在彭王府所在的春榮街內(nèi)。
據(jù)說春榮街的住的都是渝州城的達官顯貴。
而那個房產(chǎn)牙行既然能售賣春榮街的宅子,其背后勢力當(dāng)然不會簡單。
此時,王崇時繼續(xù)說道:“劉兄既然是通文館的人,那便是與玄冥教有仇。不過這渝州城之內(nèi)卻是玄冥教的天下,就連赤刀門那群蠢材如今也為玄冥教所利用。”
“赤刀門之所以會找上劉兄,自然就是因為玄冥教從中挑撥。”
“如此狀況之下,劉兄想必是處處掣肘,因此才縮在這宅子里長達一個月!”
聽到這里,劉子驥沒有回答。
他并非是因為處處掣肘,只是因為想做系統(tǒng)任務(wù)罷了。
他是自愿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