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義軍,沙州。
一大群番漢混合部隊停留在城門前。
有文騎,也有武騎。
武騎,自然是身披札甲、手持長槊、高舉大旗的重騎兵。
而文騎,自然就是穿著文官袍服的騎兵。
歸義軍孤懸西域,夾在各方勢力之間,單純的文臣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
而在兩隊文騎中間,則有兩組舞樂人。
一組是身著吐蕃服飾的吐蕃舞者,另一組是持拍板、笛、簫、琵琶、箜篌、笙、腰鼓的樂師。
事實上,這些人除了漢人、吐蕃人之外,還有吐谷渾、羌和嗢末人、粟特人。
甚至還有來自于闐、鄯善、以及黑衣大食的貿易移民。
而在這些人的最前面,則是一個穿著絳紅官袍,頭戴長翅烏紗帽的壯年男子。
此刻,他竟然朝著一個紫衣少年拱手一拜。
“韓兄對于歸義軍的恩情,曹某永世銘記,若是日后韓國有難,曹某定鼎力相助。”
韓非見到周圍如此浩大的場面,不禁苦笑搖頭。
“曹兄這陣仗是否是太大了?”
紅袍官員曹議金說道:“韓兄此次南下,必定會途徑不少勢力的地盤,有曹某為你壯聲勢,想必不會有人找韓兄的麻煩。況且韓兄幫了我們歸義軍這么大的忙,那就是我們的恩人,這陣仗又能算得了什么?”
韓非毫不在乎地道:“曹兄不必多禮,天睦可汗竟然以西域奇毒控制中原武林人士,那是他罪有應得,不過曹兄日后可得對天公主好一點,畢竟她可是天睦可汗的女兒。而天睦可汗的幾個兒子可都不成器......”
曹議金自然聽懂了韓非話語中的意思。
歸義軍若是要重新興盛起來,免不了會與東面的甘州回鶻為敵。
而天公主,將會是拿下甘州回鶻的關鍵。
“而且曹兄務必記住一件事,秦國乃虎狼之國,他們所許諾的一切都不能相信。天睦可汗顯然看出了秦國的狼子野心,但很可惜狄銀似乎有點蠢......”
曹議金拱手說道:“韓兄放心,從今以后歸義軍自會與韓國相互照應,秦國若敢對韓國動手,歸義軍自然會鼎力相助。”
聞言,韓非也拱手回禮道:“如此便多謝曹兄了。”
就在兩人依依告別的時候,忽然從南邊來了一匹快馬。
快馬上的人,顯然就是韓國人。
馬上快速翻下來一個人,對著韓非抱拳道:“九公子,王上急召!”
聽到這話,韓非不禁問道:“爺爺急召?發(fā)生什么事了?”
那人道:“啟稟九公子,王上并不是您言語中的那位,而是您的父王!”
聽到這話,韓非頓時瞪大了眼睛。
韓王,何時成了他的父王了?
“你快跟我說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使者于是便將韓國近段時間內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韓非。
韓非一邊聽著,一邊面色沉重起來。
雖然他的父親韓王安成功登上了韓王之位,但弒父的罪名,恐怕是個極大的隱患!
清晨。
屋內,暖香四溢,春意融融。
從睡夢中醒來的劉子驥,緩緩睜開眼睛。
在他的旁邊,胡夫人臉頰微紅,正蜷著身子依偎在自己懷中。
她的呼吸輕柔的律動著,睡得非常死,仿佛一夜之間十分勞累。
又過了一會兒,胡夫人這才悠悠轉醒,發(fā)出一聲慵懶的微哼。
“醒了?”
“嗯。”
胡夫人已經被折騰的沒力氣了,因此只好輕聲應了一聲。
旋即她看到如今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