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推它嗎?”李荔這話說的無比輕巧,好像這是一件再輕而易舉不過的事了
“你說的簡單!你……”李櫟凝眉,有心說你推一個試試,但想到先前李荔為他做示范的時候,舉重若輕地就把那死沉死沉的大石頭推開了,有了明晃晃的“戰績”打底,他反駁的話實在無從說出口。
巨石當頭,那么大的力道李櫟自然無法抗衡,要做的就是借力使力,讓那股向下俯沖的力道轉成橫向的,可常常他不是出手晚了,被大石碾過,就是出手早了,從巨石頂上折過去,總歸是很難成功。
“……我推不動。”李櫟沉了沉煩躁的內心,盡量心平氣和地表述他的困難之處。
“我知道,但出手的時機,還有著力點你且得鞏固呢,推不動歸推不動,力度對不對你可別想蒙混過關。”李荔要求嚴格,幾乎沒給他喘息的時間,第二塊巨石又來了。
這一次李櫟不想再傻兮兮地去螳臂當車了,他看準時機后,突然開了加速旱地拔蔥向上一躍,踩在滾過來的大石頭上,上演了獅子滾繡球的一幕。
李荔哭笑不得“你以為你是馬戲團的?”但說歸說,對于他這個突發奇想也覺得不失創意,便也沒有苛責。
原本悠閑地踩著“球”,多少有點耍無賴的李櫟突然毫無征兆地站直了身子,從大石上跳了下來,仰頭沖著坡上的李荔說“再來!”
轟然巨響,泰山壓頂,面對又一次滅頂的壓迫,李櫟第n次的舉拳過頂,看準巨石中心位置,眼明手快地按了上去,而后大飆手速,分毫沒有停息地向旁一推。
石頭依然故我,絲毫沒動地兒。
但人動了,沿著巨石邊緣,離子炮好似一片秋風中的落葉,順勢滑了過去,他知道,這說明他這次的時機和力道都對了。
“很好。俯沖下來的巨石力道太猛,你推不動的,能做到不被碾過,不被絆倒就可以了。”李荔說。
聽了他的話,李櫟又是驚訝又是懊惱——你料定我推不動?那還費什么勁啊?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為什么對他來說困難無比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對李荔而言卻是易如反掌呢。
“我推不動,你為什么能推動?”李櫟奇怪地問。
“你扔的不行,速度太慢,力道太小,”李荔嗤聲說,“想砸中我?再練幾年吧。”
李櫟……一個職業圈的大神,在我面前翹尾巴,太不講究了吧。
“你等著!用不了幾年,我早晚砸你個狗吃屎。”李櫟沖著坡上的李荔揚了揚拳頭,自信十足的放話道。
第二天下午1500。
李櫟擰開藥瓶,倒了兩片大小不一的藥片在手心里,遞到李荔面前。
“你沒拿錯吧,”手中的藥被拿走一粒,李櫟緊張地看了看剩下的那片,又去看李荔拿走的,“那半顆的可是你舔過的,我可不吃啊。”
“少廢話。”李荔說。
在靈魂管理局的“工作人員”給他們二人“臨時歸位片”的時候,醫囑中最重要的要求便是“同時服用”。先前因為沒注意到這個先決條件,李荔已經浪費了寶貴的半片藥,同樣的錯誤可不能一錯再錯。
兩人加倍小心,不錯眼兒地盯著對方,盡最大可能步調一致的把藥片塞進嘴里,一口水送下去。然后等了一會兒。
感覺很奇妙,就好像整個身體變成了一個睡袋。頭頂的“拉鏈處”開了道口子,靈魂緩緩掙脫而出,視角變為俯視,一邊看著原來寄居的肉身,一邊飄向自己的身體。
飄到頭頂上空后,靈魂在半空中停滯了一會兒,猛然向下一頓,像是從高處忽地跳了下來,跌進了厚厚的雪中。
從里到外從上到下瞬時間被一股涼意包裹住,李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