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有人都忘情地拍著巴掌,不同于以往“安慰失敗者”的同情,這次的掌聲,充分表達了觀眾對青鋒的認可和欣賞。
流光在解說區遠遠看著,就見唐一飛和汪晨臉都哭花了,二人也顧不得形象,只一個勁用手去抹;羅燃的頭始終倔強地半揚著,拒絕和別人目光對視;林原則相反,頭垂地低低的,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雖然本輪比賽沒有上場,但作為天狼戰隊的隊長,郎拓依然站到了臺上,主動和青鋒的隊員們做告別禮。
“打得真好!”
郎拓拍著李櫟的肩膀,由衷地贊道,“我悔的腸子都青了,就不該答應你不上場。”
李櫟強迫自己擠出一絲笑。
“就算你上場,也不可能打得更好了。”
郎拓笑了笑,低聲說了句“天狼之前對你的邀約,依然有效。”
“謝了。免了,”李櫟直視他,“還是那句話,比起做隊友,我更想和你做對手。”
上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多少還有調侃的意味,裝逼的樂趣。
但現在,李櫟的心情已經截然不同了。從今往后,天狼就是他竭盡全力,也要打敗的對手了。
天狼的其余隊員一個又一個從李櫟面前走過,和他握手行禮,李櫟一次又一次伸出手,笑容鎮定,回話得體,似乎并無異狀。
但了解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眼中的光正在逐漸熄滅。
只剩一股氣尚自強撐。
殘血的船砸向天狼大本營。
大本營的血量驟減。
最終在還有一絲的時候停了下來。
這一幕如同循環播放,反反復復在李櫟腦中回放著,他一遍遍告訴自己“要坦然接受失敗”,但情緒如脫韁的野馬,漫無目的地游蕩,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差一點,就差一點”的念頭反復折磨著他,而每一句“差一點”,都伴隨著李櫟對自己狠狠的拷問。
過去,為什么不再拼一點?為什么不多努力一點?為什么?
一句一句的詰問,如同關不上的畫外音,持續不斷地鞭打在他的心上,無論他如何努力,悔恨不已的情緒始終在他耳邊叫囂著。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大家辛苦了。”
青鋒休息區的張漢給他苦戰許久的隊友們遞上水和毛巾,“已經很好了……”
才只說了半句,張漢就哽住了,喉嚨像卡了個碩大的藥片,又堵又苦。有那么一刻,他真的以為,他們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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