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宇這話一出,徹底惹了眾怒。
“你就是嫉妒師兄,你自己沒能力,就打壓別人……”
鄭熹微沖到樊宇面前,激動地和他理論,眼看她就要說出一些會惹麻煩的話,李櫟連忙把她攔住了。
他看向樊宇,片刻后,笑了笑。
“教練說得對,聽教練的。”李櫟平靜地說。
他確實能打又能教。而且他們第二場也絕對會贏。
樊宇這話倒也沒說錯。
……
把鄭熹微拉到僻靜的角落后,李櫟松開手,難得的臉上添了點嚴肅。
“我就和你說一次,希望你能聽進去,”他看著鄭熹微,“你以后如果再這么沖動,對你是非常不利的。教練可能會減少你上場的機會。”
“為什么?”鄭熹微又不解又委屈,“憑什么?”
“憑他是教練,”李櫟再沒有以往的溫情脈脈,有些疾言厲色,“你以為樊宇不會做嗎?他如果硬擺出教練的派頭,別說是不讓你上場,就算逐你出隊的事,你覺得他做不出來嗎?”
“他要是敢這么做,我……”
“你怎樣?”
李櫟步步緊逼,言辭越來越鋒利,“撒潑打滾?一哭二鬧?去校領導那投訴?去教育局舉報?還是回家跟你父母訴苦,讓他們來學校抗議?”
鄭熹微張口結舌,她只覺得自己受的委屈比天大,一定不能咽下這口氣,可李櫟講出來的那些后果,似乎又是她一己之力無法承擔的。
她承認,剛剛被李櫟問到頭上時,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找人來幫她,她甚至還轉過找她表姐的念頭,她就不信了,樊宇如果還想在這個圈混,能不給她表姐面子?
可她現在冷靜下來,再回頭去細想想自己剛剛有過的那些想法,臉“騰”一下就紅了。
鄭熹微自覺自己已經是挺大的人了,平常說話行事都不自覺地抬頭挺胸,可剛出一點事,甚至還沒出事,她的第一反應卻是縮回家里,讓別人給她收拾。
這個認知一下子擊潰了她那點小自尊,讓她對自己產生了極深的懷疑。那個懷疑就是我是不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年輕的人對自己的認知總是這樣的大起大落,一下子覺得自己了不起棒得很,一下子又覺得自己完全不行什么東西。
就在鄭熹微被打擊地懷疑人生時,李櫟放緩了語氣。
“你還記不記得你最開始加入校隊是想干什么?”他娓娓道來,“你想通過這條路實現自己的夢想,如果你做事再這么不顧后果,葬送的就是你自己的理想。”
“可是,他憑什么?我不明白……”
鄭熹微喃喃道,“這不公平。”
“本來就不公平,”李櫟毫不留情的說,“所以才要牢記自己的目標,不要老去想著逞口舌之快。到最后連主次都分不清楚。”
李櫟沒有好為人師的癮癥,他肯跟她費這番唇舌,無非是兩個原因,不看僧面看佛面,還有就是,這小姑娘是真心誠意地把他當自己人,替他委屈。
雖然他不需要。
“下午的比賽,我們一定會贏。至于說教練,只要他的行為沒有妨礙到咱們的目的,我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李櫟最后說道,“以后做事不要那么沖動,要講究策略。”
……
復賽第二輪比賽,在隊友實力明顯變弱的情況下,李櫟的表現依舊堅挺,帶領著星海校隊取得了勝利。
一連看了星海的兩場比賽,孫小貝陷入了思考。
如果單獨把李櫟的表現拎出來,兩場比賽完全是兩個樣子。
第一場比賽看上去沒什么出奇,星海全隊的表現配合度高,李櫟隱藏其中,按部就班地做好了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