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換個方位又咬,蔡祁低罵一聲,用力一扯,曹漪蘭整個身子便結結實實地壓下來……
她是個豐腴的小娘子,這一身力氣在酒后不可小覷,蔡祁原想避開,結果被她死死壓來,身子往下一滑,連同曹漪蘭一并滾落下去。
撲嗵!
二人落入水中。
刺骨的河水,冷得蔡祁一個哆嗦,死死拖住曹漪蘭死豬似的身子,拼命往岸上劃動……
掙扎中,曹漪蘭越發往水下沉。
蔡祁大喊一聲,跟著沉下去,在黑暗的河水里尋人。
匆忙間,他手指突地拉住一個東西。
頭發。
他一把扯住,咬牙切齒地鉆出水面,呸出一口水。
“干脆淹死你算了。”
蔡祁沒有回頭,拖住頭發游向岸邊,好不容易抓住一塊石頭,再用力將人拖過來,突然發現不對……
曹漪蘭怎么不吭聲了?
蔡祁神色一凜,扯著頭發將那女子從水里托起。
濕漉漉的一張死人臉,腫脹而雪白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瘆人的冷意。不知這具女尸在水里泡幾日了,那恐怖的模樣,即使是見多識廣的蔡祁,在猝不及防下,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將人丟開。
“曹漪蘭!”
他一個猛子扎入水里,好半晌又抬起頭。
“來人!快來救人——”
~~
傅九衢得到消息的時候,剛剛睡著。
好幾天沒有睡好,這次躺下去,竟匪夷所思的得了好夢。
“臍下三寸,胭脂痣。是也不是?”
“你身上有什么,長什么模樣,我一清二楚。”
“除了我,世上無人能救你。所以,你是我的人,我不許你娶別人……”
夢里春光好,絲竹管弦樂。
酒半酣,詩有興,傅九衢半夢半醒間,覺得那婦人當真可恨又可氣,竟敢在他面前恣意撒野……
身子如在火中油煎,疼痛感直入肺腑肝腸。
一半是癡,一半是傻。
胸口充盈的情緒攪得他神魂顛倒……
“郡王!”
“不好啦!”
“九爺,醒醒!”
傅九衢睜開眼,咬牙切齒地揭被起身,茫然地看著空洞無邊的黑暗,突地嘆氣,抬手揉捏額頭。
近日頻頻夢她,還全是這樣的夢……
可恨!
可氣至極!
男兒二十血氣方剛,渾身是火。
看來,他是需要找兩個姬妾回來暖被添溫了。
稍稍緩神,傅九衢披衣起床。
“是張娘子出事了嗎?”
來報信的是段隋,一聽這話,他連忙搖頭。
“不是不是,是曹大姑娘落水了。還有,蔡小侯爺在五丈河里摸到一具女尸……九爺,你快去看看吧。”
從水里被打撈上來的曹漪蘭和那具尸體,被蔡祁一并帶到了皇城司。
傅九衢聽段隋說了一路,到皇城司時,只見蔡祁裹著一床被子,不住地打噴嚏,一臉的菜色,嘴唇更是凍得烏紫發青。
而臉上和嘴上,都有傷口和牙印。
曹漪蘭坐在一側,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正捏著帕子哭哭啼啼。
曹翊坐在她的面前,一臉沉凝。
“怎么回事?”傅九衢掃一眼眾人,拉了拉身上的氅子,漫不經心地坐下來。
“一個晚上,惹出這么多事?”
曹漪蘭嘴巴扁了扁,可憐巴巴地叫一聲“九哥”,似乎想說點什么,可見他冷眉厲目的模樣,又垂下眼皮,捂住疼痛的嘴巴,嚶嚶地哭啼。
傅九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