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然后冰冷般凝固。
無數人告訴他,傅九衢和他的娘子有了首尾……
他從不肯信。
無論那個野男人是誰都有可能,怎么會是傅九衢呢?
呵!張巡的手垂了下來,笑聲幽幽泛寒。
“這么說,你和傅九衢的事情,是真的?”
辛夷平靜地看著他:“一半真,一半假。”
“賤、婦。”張巡咬牙切齒地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一眨不眨地盯著辛夷走近,“世上男子千千萬萬,你哪個不勾,為何勾我兄弟?老子當年看你可憐,好心收留你在家,供你吃供你穿,你他娘的就是這么回報我的?你對得起我嗎?”
他憤怒、嘶吼。
他不甘心,不相信,又不得不接受這個難堪的事實。
歇斯底里的吼叫,一聲蓋過一聲,仿佛要把樓板震裂。
辛夷耳朵嗡嗡作響,握緊木棍,后退一步,“那時候你死了,誰知你會活過來……”
“放屁!”張巡怒火中燒,眸底風暴席卷了僅存的理智,“即便是我死了,你也不該和他在一起。他是我的結義兄弟……是兄弟!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辛夷看著他,“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正如你對大周娘子,此情此意,豈是本心可以控制?”
“你不要提她,你不配提她。你這個賤、婦……”張巡嘶聲大吼著,逼近辛夷,那目光冷冽得好像要將她吃入肚腹,“你不就是怨我不肯同你圓房,讓你守了活寡嗎?沒有男人你就這么耐不住……”
辛夷:“……”
男人妒恨上腦,總是喜歡以羞辱女性的方式來維護自尊。
此時的張巡也是一樣。
他寸寸逼近,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老子也是男人。今日便成全你這賤婦。”
一口一句臟話,罵得辛夷腦門發熱。
這個名義上的丈夫真是讓她倒盡了胃口,奈何名義便是大宋制度對女子的“桎梏”,也是張巡最有力的倚仗。
她打起精神,冷冷地道:“你不依不饒,那我們就魚死網破好了。”
“死便死。老子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張巡被妒火燒得如同瘋魔,嘴里罵咧著朝辛夷撲過去,辛夷冷著臉,揮起棍子便抽在他的身上……
這么大的力氣,可以想見的皮開肉綻,他卻生生受了,眉頭都不皺一下,冷冷拖住木棍撲上來,將辛夷整個壓在榻上……
高大如山般的男子,讓辛夷再次感覺到了身為女子的弱小。
她掙扎、叫罵,踢打,張巡全都聽不進去,他拼命地撕扯她,就像是撕扯著自己的自尊,撕扯著曹翊和傅九衢留給他的恥辱……
辛夷一口咬在張巡的胳膊上。
張巡仍不松手,喘著氣冷沉沉地笑,“你是我的,今生今世都是……讓你知道……什么是丈夫,什么是你的天!”
辛夷牙齒咬得酸澀,幾乎生生撕下他一塊肉來。
大滴大滴的汗落下來,在辛夷的額頭上,臉頰上。
兩個人拼死般搏斗……
日光穿過微波蕩蕩的五丈河岸,從窗欞拂進來,照在兩人慘淡的臉上。
大汗淋漓,鮮血淋漓。
有好一陣子,辛夷腦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木門被踹開的聲音才拉回她的神智。
“傅九衢……”
辛夷聲音嘶啞的叫著廣陵郡王的名字,淚水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那么久,她沒有流一滴淚,張巡那樣欺負她,她也不曾哭啼,卻在看到傅九衢闖入的剎那,哭了出來。
力氣用盡,聲音沙啞,叫著傅九衢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她像個無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