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大結局十二

高明樓雙手顫抖著，無助地想去捂住惠治的傷口，染了滿手的鮮血，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不……我恨……我不甘心……爸，你看見了對不對？我比他強，我本來就比他強，只是他運氣比我好，你說是不是……你說是不是……我是不是比他強……”

惠治臉頰抽動，勉強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都是注定的……是命……越越，你認命……吧……”

“不……”

高明樓閉上眼睛，引天長嘯。

“我不服……憑什么……憑什么啊……”

惠治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目光里流露的是慈愛、溫和，也有愧疚和無奈。

“一切皆是因果……越越放下……”

高明樓嗚咽，“不論我做了什么，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認可……他不一樣，他心狠手辣，不達目的不肯罷休，你看到了嗎？他連親爹都敢殺，是他親手殺了你，是他……”

相比趙禎的氣惱，傅九衢被彈劾卸任，沒有半分怨言。從收到圣旨那天起，他便閉門不出，卻備不住流言蜚語的浸透。

傅九衢看著那墻角的“父子情深”，一張冷臉許久沒有變化，直到高明樓整個人都匍匐在了惠治的身上，好像世界末日來到似的，大聲哭嚎著，好像忘記周遭的兇險，忘記了一切，他才慢慢抬手。

“傅九衢呢？傅九衢你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傅九衢……弒父……是南唐李氏后人……謀大逆者……傅廣義之子……”

“傅廣義不是早就死了嗎？死在揚州……”

高明樓長聲大笑。

趙禎雙眼微怔。

辛夷看著她浮滿冷汗的額頭，再看那倒在血泊中的惠治，再想想方才惠治說的“南唐后人”，心下大駭。

禁軍左右四顧，將高明樓團團圍住。

整個神州大地，都在慶賀節日。

辛夷隱隱有些明白發生了什么，而她扶著的長公主在惠治倒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搖搖欲墜緊繃的身子在微微地顫抖。

大抵是怒火中燒難以平復，趙禎好不容易才調理好的身子，再次變得孱弱不堪……

“撲……”高明樓吐出一口鮮血，盯著趙禎，又看看面色木然的傅九衢，露出一個詭譎的笑。

一旦官家倒下。

眾臣亦是議論紛紛。

“他是……”

辛夷道：“娘忘了，我是大夫？”

“難道揚州死的那個是假的……”

從揚州郁氏一案，他們就知道高明樓對那個案子滲透有多深。

另一張更為白皙的面孔顯露在眾人的眼前。

“他不僅是傅廣義，他還是南唐李氏的后人。當年在揚州，傅九衢親自拿到他謀逆的證據，拿到南唐李氏的家譜，甚至……”

誰來保住傅九衢？

“母親，我來想辦法，入宮見官家，幫母親探病……”

他好像已經不懼生死，他甚至不顧及他的親爹高相國，只是抱住惠治的尸體，看著圍上的眾人，咯咯咯地笑。

四周的議論聲鋪天蓋地。

聲音未落，他的手垂了下去。

趙禎猛地抽出劍，再刺一劍。

辛夷點點頭，握住他的手。

他好像沒有聽見，慢慢地朝高明樓走過去。

“他拿了傅廣義為起事而準備的龍袍、冠冕，傳國玉璽……還拿走了足以東山再起的南唐寶藏?！?

趙禎的命令是留下活口。

高明樓哈哈大笑。

請官家免去傅九衢樞密副使一職，并徹查揚州事件。

“長公主駙馬都尉，傅廣義？”

火樹銀花，燈火爍爍的汴京城里，人們剛剛賞完上元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