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今已經到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但是因為政治環境的特殊,鐘發白對于世界的知覺并沒有與時并進,似乎還生活在封建社會,但這不妨礙他相信官方有力量。
一邊說著話,鐘發白一邊將板門打開,讓彌勒和何芬妮進屋。
彌勒一進屋子便嗅到濃烈刺鼻的檀香味,放眼看去,只見被廢報紙、成箱汽水堆滿四周,屋內光線非常黯淡,墻上掛著鐘馗頭像,貼滿符紙,米粒與報紙撒在地上。
“就像是你們所知道的那樣,昨夜,我家來了兩個鬼。”鐘發白是行內人,雖然沒怎么見過大市面,跟不太上時代,但是對于官方的力量還是相信的,曾聽過大內供奉和欽天監,以為彌勒和何芬妮都是這樣的人,因此把一切事情就交代了。
“我廢了好一翻手腳才打敗了它們,它們的尸體留在外面,太陽出來之后,就化成了灰,然后怕再有鬼偷襲,所以才守了半夜。”
“這次跑出來的鬼,根源是一個幾十年前在香港自殺的侵華日軍,你碰到的那些鬼,就是他殺掉尸變的。”彌勒跟著鐘發白的指示,在屋子的另一邊竹林里發現兩堆衣物中的白色骨灰,質地與泥鰍王那堆無二。
“是附近的交警,我去叫人調查一下。”何芬妮分辨著地上白灰中的衣物,卻是臉色微變。
“小心一點兒,現在還是白天,沒事的。”彌勒對何芬妮點了點頭,讓她放心行事,而后扭過頭去跟鐘發白交流。
“鐘兄。”
“呃,你叫我鐘發白就行了。”鐘發白聽著彌勒的稱呼,頗有些不適應。
“那就鐘哥吧!鐘哥,這次的鬼兇猛異常,我們人手不夠,不知你能否來幫忙?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出那個日本鬼三宅在哪里!”彌勒試著請鐘發白一起幫忙,找到并誅殺那個三宅一生。
“我五歲學藝,十六歲成名,這件事情,就是你不說我也會幫的,不殺掉那個鬼,以他的手段,恐怕這附近的百姓都要遭殃。”鐘發白當仁不讓的拍起胸脯,表示愿意幫忙。
“那鐘哥你知不知道,那只鬼可能躲在什么地方?”彌勒見鐘發白愿意幫忙,不由心中點頭,同時開口詢問,他的天眼通不是萬能的,找不到三宅一生的藏身之地。
“我看,極有可能在附近的三圣屋,那里是供奉著凈土宗西方三圣的地方,但是后來搞開發,他們把大家都趕走,后來又不知怎么的,開發沒搞起來,地方也荒廢了。”鐘發白想了一下,提了一個地方。
“那等何督察回來,咱們過去看看。”彌勒點了點頭,微頓了一下后又開口道
“那個,鐘哥,你能和我交流下道術么?我是說,如果方便的話,畢竟對付起鬼,咱們也好有個提前準備和配合。”彌勒有點不太自在的開口,他不知道有沒有忌諱,但是鐘發白的表現卻很是直接。
“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們這一門祖上是永末年間會道門的七星借法和請神,借法要提前準備醮壇和七星燈,而請神的時候,師父上身,你們最好避一下。”鐘發白一口就把自己的修煉大致說了,這東西在現代已經不值錢了,沒什么好隱瞞的。
“哦,我明白了,原來是請神和借法,我修煉得是佛門禪宗的金剛法咒,另會些道術,但卻也不太好施展,沒有什么特別注意的地方,就是可能施法時有所遲疑,運功需要掩護。”彌勒見鐘發白說得簡單,不好追問細致,只能給他說了自己的情況。
“佛門禪宗的金剛法咒,沒有聽說過。”鐘發白性格有點耿直,并沒有聽過佛門禪宗的道術。
“哦,這法咒是秘傳,要禪定入門,長久修持,鐘哥你沒聽過也正常。”彌勒見鐘發白沒聽過,連忙為他解釋。
“原來是這樣,那想來是佛門禪宗的厲害法門。”鐘發白似真似假的捧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