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彌勒的夸獎,屋內的繃帶工匠們,無不露出憨厚卑微,但卻又分外滿足的笑容,沒有人不喜歡自己被認可,不過還是有謙虛的。
“這些都是艾伯希大人的想法。”
“多虧了艾伯希大人對我們的幫助呢!”
“如果不是艾伯希大人,我們早就死了。”每個繃帶工匠,都是發自內心的感激艾伯希。
“能冒昧問一句,你們生了什么病?”彌勒見眾多工匠都尊敬感激艾伯希,也不多說,轉而詢問,他看這里的工匠們,每個人都裹著繃帶,連臉包定,這似乎是染病了。
“病?”面對彌勒的話,眾多工匠一愣。
“難道不是病么?告訴我,是什么癥狀!”彌勒微微訝然,隨后想起來,這島國的醫療技術很差,能念佛的人都可以算得上醫生,民眾更無疾病概念,患染傷寒,疾創病痛,生死全被認成天命。
“我們不是被上天懲罰了么?”有工匠不敢相信。
“不是,是生病了,我能看看么?”彌勒左右張望,走到一個工匠面前,蹲下身體。
“不,不能接觸,會被一同詛咒的。”工匠有些嚇到了,不敢讓彌勒觸碰自己。
“沒關系,只是簡單接觸,沒有體液接觸,是不會輕易傳染的。”彌勒安慰了兩句,然后這位工匠才小心翼翼,解開手腕上的繃帶,露出潰爛的胳膊來。
彌勒也不管房中的艾伯希,觀察了下眾工匠身上的傷口,只見傷口多是潰爛,但是無膿,有些地方已經被割去,但是幾個嚴重的傷者,都出現肌肉扭曲,眉目皆非狀,又詢問了些癥狀,都說發病前患處發麻,繼而起瘡靡爛,夜晚疼痛異常,只有喝烈酒出汗,用酒涂抹傷患處時,方才好受一些。
“沒錯了,是麻風。”彌勒確診了,麻風是現代的說法,中醫叫作癘風和癩病,他知道這種病,是因為在林九的醫館里,他見過這種病人。
“能治么?”艾伯希急問道。
“能,但是挺麻煩,要用漢方泡藥酒,以防風、當歸、虎骨,沒有虎骨就用猴骨或熊骨代替,接下來是秦艽、羌活、苦參、牛膝、僵蠶、松節……算了,回頭我寫給艾伯希大人吧!”彌勒看著艾伯希和眾工匠們發直的目光,連忙說道。
林九祖上是道士出身,世代懸壺,家傳秘箓里除了太上九轉心印妙經的內丹法外,還有外丹,除了道家內服丹藥外,還有許多專治疑難雜癥的丸散酒膏的配方,這癘風病便在其中,彌勒都記在心底,除了藥酒外,還有化靈丹與掃風丸,也能對治。
面對愿意寫出藥方的彌勒,眾多工匠無不感激涕淋,就連艾伯希也連連道謝,在這種缺乏醫療知識時代,這個藥方知識寫出來給了她,相當于將一筆巨大的財富贈送過來。
為了感謝彌勒,艾伯希手持自產火繩槍,引著他到里屋,沿墻邊的一個小木梯走上去,這后面的屋頂,竟然就是外邊城墻的木架上。
艾伯希站在木墻上,望著遠處湖岸上的黑夜里,往手中的火繩里填上藥,又裝上鉛彈,別好火枝,保持火點后,再將槍托扛到肩上,對著黑暗里,便按下了槍栓上的機橋,火枝點下。
“砰!”一聲劇烈炸響,赤紅的鉛彈飛出,劃過軌跡,砸落在遠處的巖石上,引發的光亮,剎那間照透黑暗,露出斑斑紅晴黑影,但在光黯后,那些紅晴黑影又自消失,但是還是遠遠在山頭上徘徊。
“看見了么?”艾伯希放下肩上打空的火繩槍,沖著彌勒問道。
“看到了,猴子嘛!”彌勒點頭,那黑夜里的東西,便是沒有光亮,他也看得清楚,是許多猩猿動物。
“是原先這里森林中的猩猩,他們想奪回這里的土地,種上樹木。”
“作什么?”彌勒問道。
“啊?”艾伯希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