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謀逆,一是穢亂后宮?!?
“并州王當(dāng)然不會相信這兩條理由,更不會覺得扣下鱗王僅是帝后自做主張,那就只能是朝廷要開始動手剪除異姓王侯了。這也是歷朝歷代早晚要做的事?!?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可以理解,但這種事朝廷不該從最弱的我開始剪起嗎?”
“朝廷要做這個舉動,無非一文一武兩種手段?!?
“義帝寬仁,就不可能使用文的嗎?”
“文的無非來一下杯酒釋兵權(quán);或是推恩分封異姓王侯諸子孫,逐漸分化削弱他們的封國實力。但是條件都不允許。異姓王侯總。兵馬十占其四,如果杯酒釋兵權(quán)不成,您等三人共同舉事,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推恩分封吧,您和鱗王膝下都只有一子,并州王尚無子嗣,現(xiàn)在辦是做不到的?!?
“那武的,豈不是更無把握?”
“如果從您剪起,確是如此??巯履[王必然起事。并州與幽州交界,并州王也會打著清君側(cè)、救老臣的旗號,接管了您的封地,貴公子除去響應(yīng)別無良策,尊夫人素識大體也會支持。兩翼策應(yīng),朝廷要么放您,權(quán)威盡失,要么天下登時就會大亂。向好了說,前朝八王之亂就會重演?!?
“言之有理。”
“先扣鱗王則不同,擒賊擒王。失去鱗王領(lǐng)頭,少了兩成兵馬,并州王和您不一定就敢舉事,即便您二位同時起兵,朝廷以六擊二,也是勝券在握。”
“況且還可能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局面,真是算無遺策??!”建鴻羽由衷佩服的說。
“并州王算著收拾完鱗王之后,就輪到他了,到時要么只能自請削蕃、聽天由命,要么被天下共討、自刎烏江。立時起兵,還有可能得到您的響應(yīng),您二人又都是朝中頂尖的驍將,應(yīng)當(dāng)不致馬上敗落。此時,以憨直之舉博天下民心,以清君側(cè)之名逼朝廷決斷如何處置鱗王。若殺鱗王,鱗王之子必反,大事可圖;若放鱗王,朝廷盡失顏面,再想削藩就勢比登天。這招看似險,卻還是有勝算的,總強過束手待斃,值得一賭?!?
“我剛認(rèn)識鐘甘時,他就喜愛豪賭,我親眼見過一次他輸?shù)募依锒紱]有下頓的飯了,依然面不改色的孤注一擲,與人對賭百萬巨資,堪稱當(dāng)世豪雄。只不過為人過于傲狠兇戾,剛愎驕縱了?!?
“這八個字,真是一語中的。這次,他就輸在了兩點失算上。最致命的一點就是低估了指揮使。其實,無論心智、果敢與武功,您都遠(yuǎn)在他之上,可是他看不穿。當(dāng)年封他為王,封您為侯,本就是朝廷的平衡之術(shù),實際是對您的打壓。”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聽著就是舒服?!苯櫽鹧壑新冻鲆环N惺惺相惜的神色,“那還有一點呢?”
“還有一點就是義帝絕不會殺鱗王!”
“義帝在會盟天下、分封諸侯時,確實歃血為證,對鱗王許下了’見天不殺、見地不殺、見光不殺、見面不殺、見兵刃不殺、見甲士不殺否則天地殛之’的六不殺重誓,咱們也都是親歷者,但這應(yīng)該不會是你斷言的根據(jù)吧?”建鴻羽狡黠的盯著陸邦籍。:
“許出重誓并詔告天下,確實會對處決鱗王造成一定障礙,但更重要的是形勢。據(jù)說義帝出身寒苦,少時鄉(xiāng)中蒙受大疫,滿門親戚全部罹難,只余其姐一子,兩人相依為命。直到兩人流落到卞家為奴,才時來運轉(zhuǎn)。卞老太爺不知為何對義帝青眼有加,不日便委以重任,最后竟將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他,招他做了入贅女婿。世人常有流傳,說卞老太爺身懷奇術(shù),早就算定義帝將會貴不可言。后來義帝起事,卞家更是傾家資助。”
“關(guān)于義帝的身世,我曾親耳聽他說過,當(dāng)為確實。卞老太爺?shù)牧鶄€兒子均參加首義,這個你是知道的。決定天大勢的南陽會戰(zhàn)中,卞家六兄弟有四人殉國。義帝時常對卞家滿門忠烈唏噓不已,多次要我們學(xué)習(xí)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