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建鴻羽很有耐心的看著徐千里。
“昨天晚上,天快亮之前,出現了許多異象。天空中飛出了無數尖利鳴叫的兇鳥,有人聽見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有人聽見長達一刻鐘的急促喘息聲。更邪乎的是,據說有人聽見了風中傳來的哀哭,看見了空中飄下的紅雪,感到了大地都在戰抖。還有,黎明前的暴風,把護府近衛軍步軍中軍大纛都吹折了。可怕的流言到處傳播,預言要有一場絕大的紛爭和混亂降臨,不幸和黑暗將籠罩這個時代。部隊的軍心都動搖了,許多人擔心即將遭受滅頂之災。”徐千里的聲音中明顯帶著恐懼。
“確實是個可怕的夜晚。”
“指揮使,我不是一個膽小的人。至今,大小戰役也參加過十數回了。但是在我的記憶里,實在找不到一個同樣的經歷。”
建鴻羽還想說點什么,卻被背后一個親兵的輕觸給打斷了。那個親兵把建鴻羽請進王府門內一陣耳語。建鴻羽隨即轉身回到徐千里身邊,對他說:“徐隊,馬上要召開御前會議,我就不能陪你了。嗯,對了,你們頭兒也得參加,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束。你們能等就等,等不起就先回去復命吧。”說完,建鴻羽急匆匆再次走入王府門內。這次,王府大門,在徐千里的身后緩緩關上了。
建鴻羽隨著親兵來到永佑殿后的義帝臨時寢宮,他示意親兵留在門外,又掃視了一下被撞壞的門扇和守在旁邊的兩個羽林軍貼身侍衛,才緩緩走入寢宮。說是寢宮,其實房間并不太大,只是一個里外兩進的套間,義帝一直相信,睡在太空曠的地方會影響健康。建鴻羽小心的繞過外間橫在地上的一具貼身侍衛的尸體,進入里間。
在里間,分兩邊站著面色陰沉的四個人,一邊是臉色蒼白的于月川緊挨著國丈,另一邊是正耳語著什么的帝后和雍州侯。義帝的尸體靜靜的躺在床上。
“誰第一個發現的?有沒有動過現場?”建鴻羽開口詢問。
“于月川。沒人動過。”答話的人是雍州侯卞思義。
建鴻羽點點頭,環視了一下四周。他的第一感覺是房間里并不暖和。保暖用的厚重絨布窗簾,中間有些部分微微突起,不時似乎還在隱隱擺動,可以看出有窗戶被打開了。他走過去,撩起窗簾,仔細的查看了窗戶和窗外。排窗的其中一扇向里開著,平整的貼到了相鄰的窗框上,窗紙和窗欞看不出任何人為損壞,像是被刻意小心推到這個位置的。為了防風,永佑殿高厚的圍墻距窗戶并不很遠,窗戶到圍墻間地上的積雪沒有被人踩過的跡象。為了防雪,寢宮懸山頂的飛檐出梢到縱墻之外一臂有余,直伸到窗戶上方一人來高處,檐邊的椽子和瓦片上掛著參差不齊的冰凌,檐頂的瓦片還是原來的青瓦,尚未來得及更換成王府規制的琉璃瓦。
建鴻羽轉回身來,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開窗好像是個假象?逆賊還是從房門進出的?”
“你問于月川。”回應他的是,帝后冷若寒霜的聲音。
建鴻羽把目光轉向于月川。
“王爺,剛剛咱們分別后,我就直奔這里,中間既沒停留,也沒去別處。到這后,發現房門緊閉。我啟奏了幾次,也沒人應。我心里就犯嘀咕了,要說陛下還在休息,可貼身侍衛總不能沒反應啊。我躊躇了一會兒,因為有帝命在身,就壯著膽子敲了敲門,還是沒人應。正好這時,又來了兩名羽林軍貼身侍衛。他們聽說這種情況,就立刻敲門,但仍然沒人應。于是這兩位侍衛就想推門而入,卻發現門被從里面栓住了。這下,他們就急了,趕忙合力把門撞開。然后就發現了這恐怖的一幕。”于月川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說明白。
“這么說,逆賊只能從窗戶進入?可是雪地上一點足跡也沒有。”建鴻羽皺皺眉。
“不是有一種輕功叫踏雪無痕嗎?”于月川小心的提示。
“那只是江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