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間諸人均同意了婦人的說法。
婦人讓幾人隨自己侍女將物件取來借給判官,那是個精致的木盒,打開后里面黃綢做底,珠玉嵌壁,其中躺著一細碎的晶體,紅得渾厚天然,發著若隱若現的光。
判官愣了愣,顯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這時那婦人又發話了:“這是我族的傳家之寶,可鑒凡人、可知邪物、可曉行山人,只要那位斗士將血滴上去,一切自見分曉!”
眾人恍然大悟,皆道這是個好辦法。
那判官便將其中晶體取出,仔細叫人拿了塊綢絹墊著,然后帶著一縱人走到瘋子跟前語重心長的道:
“如果你真是天生的金剛不壞之軀,用這寶物驗一驗證明你不是行山人,角斗界里從此將出一個奇人,到時候不說你有機會脫離奴籍,怕是那些大人們也對你青睞有加。”
說罷,見瘋子目不斜視,只得將那寶物遞到他眼前,然后做了個手勢就要讓隨行的人取刀子放血。
但可笑從奴隸慣用的兵器中挑選的短刀硬是連個皮也沒割開,那判官只得讓人去請了一貴族隨身帶著的寶刀來,對著瘋子又要繼續開刀。
但這次瘋子動了,就在幾人認為眼前之人并不想配合的時候,一抹赤紅色的光點在眾人眼角旁掠過,等想要捕捉之時,那光點早已帶著細長的紅色尾線逃到天上去。
這東西來的快去的也快,各人都沒看清還想再探個究竟的時候,就聽旁邊有人驚呼:
“你站住!”
“紅晶呢?!怎么不見了?!”
這第一句驚呼說的自然是那瘋子,此刻瘋子早已不在原地,他就像一個追光的孩童似的,眼里只有那一點小而詭異的紅光,腳下塵土飛揚,急速的奔跑好似脫韁的野馬把周圍沉浸多年的沙土旋起。
然后便在一片民怨鼎沸聲中跳出格斗場爬到普通的觀眾看臺上,再從看臺一路橫沖直撞,打倒數個前來圍追堵截的守衛,扒拉開看熱鬧的人海,然后一溜煙的不見了。
“愣著干什么?還不追!”
反應過來的頭目朝著那群看向他的守衛發話,那群守衛應該也正等著這個命令,還不等頭目話音落下,各個手持長矛朝著瘋子與詭異紅光的地方追去。
此刻,刨除不少同去的看戲閑人,不少遠處被瘋子無意打傷和混亂中被踩傷的、亦或是紅光經過被詭秘力量灼傷的人群,都顯示出心中的憤怒,但他們不敢對著高臺上的皇室發作,便拿那些還在場中守護秩序的人問罪。
一時間中下等貴族與看守人們的矛盾無可化解,場面陷入一片混亂。
高臺上的王族也該撤離的撤離,該叫人的叫人,只有那個丟失了傳家寶的貴婦還在大聲質問:“我的紅晶!我的紅晶呢!快給我找回來!!”
相比于角斗大場中的騷亂,行伍所在的這處被襯得及其平靜。
但他依舊出不去,這門內門外似乎真就兩個天地,里面的看守并沒有理會外面的喧囂,仍舊表情淡然,他們甚至都不往外頭看上一眼,只有行伍還在透過門孔看世界。
“剛才那個紅光是什么?是給他的‘驚喜’嗎?”他在心頭問紅影。
紅影卻不冷不熱的回答:“并不是,我給他的驚喜在后面,在他勝利以后……算了,沒什么區別,驚喜總會被觸發的,他逃不了。”
“不是你給他的?那剛才那個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到了妖氣;目標應該是那女人的傳家寶。”
“傳家寶?你說的是用來鑒別他的那個紅石頭?”行伍撓了撓頭,好像在想什么,過了一會兒他“啊”了一聲贊嘆道:“那東西看起來怎么有點眼熟呢?”
東陸大帝國東郊集市上。
那個光著膀子神經兮兮的追光人一路奔跑,對著那團在白晝和人群中已經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