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章一條又破又臟的被褥。
第二天天還在微微亮的時候,眾人熟睡唯獨醒了兩人,這兩人一個是沒怎么睡得著的上宮羨另一個就是那個被稱呼為大余的人。
大余起來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甚至沒看上宮羨一眼,仿佛當(dāng)上宮羨是個透明空氣。
大余一路慢慢悠悠的走到一賭坊的門口在不遠(yuǎn)處蹲著,像是在等人,等人的空隙間還不忘從懷里掏出這幾天公示榜上揭下來的一個公示;公示上的字他或許看不懂,但其上所畫的人他卻很熟悉。
公示一般都由權(quán)貴所貼,他雖然不知詳細(xì)但也清楚,這種東西一般就兩個作用——通知必要事件或者找東西;而不論是什么,只要能夠有賺錢的事就有他大余的活。而只要賺到足夠的錢,他能離開這里,才能回到該回的地兒。
此刻賭坊已經(jīng)開門,路上早起務(wù)活的行人也漸漸多起來;大余在旁邊攤販那兒買了塊餅,就把圍了結(jié)實的圍巾露出條縫,剛夠他張嘴啃餅。
然后在他餅子啃完近半小時的時間,他要等的人就來了。
那是個穿著還算體面的人,就是生著一副吊三角眼一看面向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大余快步走過去在那人剛要進賭坊的時候攔住他,那人先是大罵一聲說誰大清早這么晦氣擋自己財路?但定睛一看是“老熟人”這性子就稍微收斂了點說道:
“是你?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然后跟著大余去了個僻靜處,見大余從自己衣服里掏出一張薄絹抖開上面畫著個人,人旁邊寫了幾行小字;他遞過去道:
“幫我看看,寫的什么?”
那賭鬼一見這玩意兒立刻嚇了一跳,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公示榜上貼著薄絹就不能撕嗎?撕下來就表示你揭榜了,公家人就吃定你了!”
大余知賭鬼沒唬他,因為按照很多地方不成文的規(guī)矩,公示榜上的粗布公示你撕了就撕了,公家人不會管,因為那種東西上面寫著的一般都是些重要但是又不大重要的東西;被人撕了大不了再貼。
但如果榜上貼著的是薄絹所書的東西,那這薄絹就不能輕易撕下來了;不僅僅是因為它往往會被公家人“照看”著不好手賤,也因為它代表的是公家人極其重視的事情;這時候你再手賤把它揭了,要么就表示你覺得這事兒自己能辦妥,能吃到公家給你的賞錢;要么就等著規(guī)定時日內(nèi)完不成,等著吃牢飯!
曾經(jīng)就有些不信邪的人去跟這公示榜上的薄絹公示作對結(jié)果被下了獄,打得皮開肉綻的都是輕,嚴(yán)重的甚至還得受絞刑。
因此這東西,現(xiàn)在蘭琛國里的人沒幾個有膽子碰的。
“我晚上撕下來的,沒人在。”大余語氣平淡,絲毫不管眼前安危。
那賭鬼小心確認(rèn):“真沒人看見?”
大余搖頭:“真沒人看見。”然后他將薄絹在賭鬼眼前展開問道:“上面寫的什么?”
賭鬼瞇著眼睛看了會兒給大余總結(jié)道:“這人是東陸帝國那邊的通緝犯,估計是那邊的人懷疑這人跑咱們這兒來了,所以……”
話說一半,賭鬼“咦”了一聲:“這上面說這人還是前青王的小王爺,因為想要趁亂奪權(quán)把自家爹毒死了,所以正被現(xiàn)在的青王追捕。”
“青王?”大余眼皮一跳,再度回想起昨日看到的那個青年,雖然衣服臟污殘破、面部也被污泥之類摸得幾乎不便五官;但那雙眼睛和那種長期被熏陶出來的王族氣質(zhì)依舊讓他在那群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乞丐里顯得格格不入。
而他的眼睛和大致的輪廓便與這畫上的人物非常相似。
聽聞前不久東陸帝國內(nèi).亂,十多個執(zhí)政王因不明原因大打出手相互殘殺,致使現(xiàn)在王族派別大減,國力似乎有些許衰微跡象。
這種衰微跡象可真真就是被旁國死死的盯著,要一到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