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樹上掉下來的人眼神依舊迷茫,帶著未睡醒的懵懂;不過在他翻身起來發現自己身下居然壓著個人并且此人已被砸暈的時候,他的眼神立刻清醒過來。
隨后,趕來的祭神官便看見一個陌生人一手將上宮羨上半身提起觀察并試圖拍打他的臉頰以作喚醒狀,但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的祭神官已開口。
其中一人指著那個提著上宮羨的陌生人呵道:“誰?!把他交出來!”
那人聞言放下手去,將頭轉到這邊頓時嚇得諸人倒退數步。
——這是張陰陽臉?!
一半的面頰英氣逼人又雜夾著說不出的隱約妖惑魅態,另一半臉上卻繪了繁復的面紋、歪歪扭扭上至眉骨下延半開的胸襟;而最令人恐懼的是那半予人感覺十分不好的臉上有著一雙堪比無盡深淵的眸子;那眸子一片深邃的血紅,看得人如遭夢魘。
“你是誰?!”
隊伍在短暫的沉寂后終于有人問話,那個祭神官神情嚴肅、隱隱有如臨大敵之感;不是因為他們草木皆兵,而是因為這個人給他們的感覺非常不好,那就像是兩處領地里的獵豹對視一樣,充斥著危險與敵意。
被問話的人先是一愣,然后伸手朝自己右頰上摸了摸,一臉錯愕的表情轉為“原來如此”;然后他站起來了,在站起來的瞬間那些祭神官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警覺和戒備,因為這個身高將近兩米的健壯漢子看上去予人壓迫感,在那一瞬間,所有的祭神官都在猜測他的由來,但最終誰都沒猜到。
依舊一手提著被自己從高處樹上墜落而砸暈的上宮羨,青霄淡淡的看向那些人族的人問:“你們在抓他?”
其中一祭神官昂首回答:“他是祭神掌座要的人,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青霄“哦”了一聲:“祭神掌座……祭神官么?”
然后腦袋里迅速翻動著以前看過的地理志中人族相關的記述,瞬間,祭神官的來由與如今地位也就了然于胸。
而在這個時候,確實也不該去招惹這些翼族的忠實奴仆。
在此間,空中一赤紅怪鳥落于青霄肩頭稍微奪了下諸人眼球,不禁有人問起:“你看起來像人族人,但又生得很不一樣;你是哪里人?”
青霄沒回話,站原地提著上宮羨似乎在出神,好像完全沒聽到別人問的問題。
但實際上卻是肩頭朱雀正在跟他說話。
“我可是再三確認了的,這邊最近要弄一批人到古羅鐵線那兒去,現在奴隸都只進不出了,突然間幾天之內所有奴隸都被充公去往同一個地方,而充公他們的只是當地的一個小官。
我聽這個小官平時只是管奴隸買賣和登記的,這種大舉動我覺得他沒那個本事。更何況巴邱署是神川最大的奴隸買賣點,這各處淪為奴籍的都有;你要沒那些人的默許,這小官可做不了主!”
青霄知道朱雀的意思是,這幾天莫名其妙的奴隸“壟斷”趕往古羅鐵線的操作應該是被各國各族或者大多數族與國默許的,?那早就抓起來了!
如今這小官尚在,;看來都是有默契有準備的。
那為什么會讓一批奴隸去古羅鐵線呢?難道各地發往那里的死囚還不夠多么?
“額……你手上提著誰?他們又是……?這看著有點像翼族的侍奉者?”
這時候朱雀才把注意力轉移到那群人身上。
青霄微微點頭,又在心里問:“巴邱署最近有‘祭神大典’?”
朱雀搖頭:“沒聽說,當是沒有。怎的,你想管閑事?我記得你不是這樣的人??!”
青霄心頭回話:“這個人我還記得,他算是救過我。”
雖然青霄在遇見上宮羨的時候缺失一魄,神識不全有些癡癡傻傻;但對于所經歷的事卻還有些記憶。
妖族人講究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