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墡前往就藩的第二年,四哥便走了,因為年少而死,所以算是早夭,便沒有辦大型的葬禮,古代早夭是不祥之兆。
歷史上朱瞻垠應該活到了15歲,但是這里他只活到了13歲。
他歷來體弱多病,朱瞻墡回想和他相處的事情其實也不多,學堂上,還有選丫鬟的時候,四哥那副正經的模樣。
他算是幾個兄弟中最中規(guī)中矩的那個,頗有儒生風范,作為早夭的皇孫,歷史上關于他的資料非常少。
他的墓在廟下,朱瞻墡到的時候還有一位十一二歲的少年在上香。
走近了一看覺得甚為眼熟,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撓頭深思,而后恍然大悟。
“五哥?”
“九弟?”
少年正是朱瞻墡的九弟,朱高熾的第九子朱瞻垍,他出發(fā)就藩的時候朱瞻垍才5歲,那時候肉包子臉的小孩,現(xiàn)在眉宇間已經有了幾分的英氣。
因為其母郭貴妃是個膽小且機敏的妃子,自知身份伏低做小,沒什么爭寵之心,在太子妃面前也是甚為恭敬,朱瞻垍自己也長得可愛,所以小時候常在太子妃院內,是嘉興郡主的小跟屁蟲。
朱瞻垍本應寂寂無名,畢竟沒什么權勢,沒什么功績,但是在后世他硬生生靠著疼老婆這一個優(yōu)點留名青史。
老朱家的男人素來專情,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只是有人對一人專情,有人傳大愛與天下。
“九弟,你怎么來了?”
“五哥,嘉興姐姐說每月讓我來給四哥上香,四哥看著安靜,其實喜歡熱鬧,冷了香火怕四哥孤單。”
小嘉興還是挺有心的,但是也不多,囑咐弟弟來,自己卻不知道去哪玩了。
朱高熾生10子,其中9子成年。
生在帝王家,但是命福不足啊。
朱瞻墡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封信,那是四哥在他就藩第二年寫來的唯一的一封信,他也很詫異悶葫蘆四哥會給他寫信,但是此信之后再收到四哥的消息就是暴病而亡了。
他打開了信,信中四哥滿是對他的羨慕,羨慕他能出去就藩,羨慕他能每天開心,也希望自己能去廣州府找到玩。
貧瘠的人生,想要脫困,只能幻想他人的人生。
朱瞻墡將信點燃。
“五哥?”
“既然走了,就別留執(zhí)念了,留了執(zhí)念這胎投不好,愿四哥下輩子能開心些?!敝煺皦幋藭r才想起來似乎從未見四哥開心的笑過。
朱瞻墡祭拜了四哥,也要去祭拜姚廣孝大師。
回想起來,自己出發(fā)就藩之前,姚廣孝大師那句可能很久很久都見不到了,應該是有所預期的,大師么就是要讓人猜不透的是大師,你也不知道他說的話到底是真的能掐會算還是隨口一言。
朱瞻垍跟著朱瞻墡一起,這小子其實和當年四哥比較像,都是性子軟弱的孩子,在皇家這樣的性格注定不被重用,但是比之四哥,朱瞻垍又多了一份樂觀開朗。
姚廣孝是在朱瞻墡就藩第三年的時候駕鶴西去的,當時朱瞻墡也想過回來拜祭,但是思來想去還是算了,姚廣孝生前教導朱瞻基,若自己特地返回拜祭,顯得過于親密。
姚廣孝死前請求朱棣釋放了僧人溥洽,溥洽是建文帝的主錄僧。
當初,朱棣進入南京,有人說建文帝裝成僧人逃走了,溥洽知道這件事,有人則說建文帝藏在溥洽家里,皇上便以此事為由禁錮溥洽。
只是苦尋近二十年依舊不得。
姚廣孝讓朱棣放了溥洽,就是想要讓朱棣放下這段執(zhí)念,永樂大帝,大明大皇帝,早已是正統(tǒng)了。
追贈他為推誠輔國協(xié)謀宣力文臣、特進榮祿大夫、上柱國、榮國公,賜謚恭靖,賜葬于房山縣東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