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耀陽東升,天色卻朦朧。
經(jīng)過數(shù)年的恢復(fù),毒蝎嶺重新有了蟲鳥的嘶鳴,猿啼鶴嘯回蕩山間。
已被綠意覆蓋的銀背山,也是生機蓬發(fā)。
山上的一座小院,許昭玄一家三口用完早膳,一齊來到閣樓后方的一座洞府前。
「辰兒,昨天答應(yīng)為娘的話要算數(shù)哦,為娘過一段時間就出來了。」
忍著不舍,周尹語親吻了一下許辰。
「恩,娘親放心,辰兒是大人了,答應(yīng)過的事就會做到。」
許辰小嘴上這么信誓旦旦的說著,小手卻死死的拽著母親的衣襟。
父親經(jīng)常在前面的山洞中消失,一消失就很長很長時間見不到,他想著母親也會消失,小臉上早就沒有了笑意。
「答應(yīng)母親的事要做到,許辰不哭。」
小家伙在給自己較著勁,黑熘熘的眼眶中有了淚光。
「語兒,安心去修煉,辰兒遲早要面對這樣的情況的,你也要相信辰兒能自己調(diào)整好。」
許昭玄抱過許辰,掙開他的小手。
「恩!」
終究是十月懷胎,又一直看護了四年的孩子,周尹語某一個瞬間想暫緩此次閉關(guān),等兩年許辰檢測靈根后再行重修功法一事。
下一個瞬間,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道侶的眼神示意下,狠心的轉(zhuǎn)過頭,飛奔入洞府,伸手向后一點。
「轟隆」一聲,石門落下。
「嗚嗚,父親!」
看著母親消失,許辰終于忍不住大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簌簌的流下,委屈極了。
自記事起,母親就從未離開過他,在母親懷中躺著入睡是最踏實的,以后見不到母親了,只能和父親一起睡了。
父親身上的氣味,膈應(yīng)!
「辰兒,答應(yīng)娘親的事沒有做到,那是不是不能去看祖父了?」
許昭玄抹開小臉上的淚珠,羊裝疑惑的問道。
果然,聽到去看祖父,許辰的哭泣聲頓時剎住,但還是有一些抽噎:「父親,辰兒只是想娘親了,沒有哭,還是要去看祖父的。」
「那某個人臉上的眼淚是怎么回事,難道是為父眼花了。」
許昭玄強忍住笑意,一邊向前院走去,又面露奇怪。
許辰的注意力被轉(zhuǎn)移,還濕潤的眼眶中眼珠子一轉(zhuǎn),整個人撲到許昭玄的懷中,小臉在衣服上一陣亂蹭。
好一會兒,他才重新?lián)P起頭,認真的問道:「父親,這樣是不是沒有眼淚了,就可以去看祖父了?」
「行,行,小愛哭鬼,我們現(xiàn)在就去看祖父。」
許昭玄莞爾的刮了一下許辰的鼻子。
給出回應(yīng)后,立馬放出了金羽雷凋,法力一卷嘯天虎幼崽,飛躍一上。
在許辰的「咯咯」聲中,化作一道雷光向火桑山掠去。
十五里之地,轉(zhuǎn)瞬即至。
「啾~」
在一陣鷹嚦聲中,金羽雷凋落在了火桑山寥寥三座小院中的其中一座。
此時,院中一道身影翹首以盼。
不是許辰口中的祖父許千仁,還能是誰。
「孫兒見過祖父。」
雙腳一落地,許辰搗騰著小退跑向祖父,立即像模像樣的整了整衣襟,躬身一拜。
隨著見面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祖父對他的疼愛沒少,但他從祖父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威嚴,想要親近時,也會不自覺的產(chǎn)生害怕。
這是稚童與生俱來的明銳靈覺,能辨明出周圍的人、物、環(huán)境的變化。
「呵
呵,辰兒真大長大了,都懂得給祖父施禮了。」
許千仁在半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