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軍的臨時住所,也比尋常人家的宅子要大,要亮堂。
一身素衣的徐清沐走向門口,就被兩個站崗輪哨的兵攔住去路。簡單盤問之后,聽說少年是來參軍的,兩名臉上常年被風雪刮搓,留下深淺不一傷痕的老兵哈哈大笑:“小娃子,莫不是你老爹半夜和你娘打仗的聲音誤導了你?我們這打仗可是要死人的。”少年依舊站在門口:“我知道,所以我要參軍。”另外一位相對和善點的老兵蹲下來,看著腰挎木劍,頭別簪子的清秀少年,溫聲道:“瓜娃子莫要胡鬧,參軍報國是好事,但咱們徐國兵強馬壯,沖鋒陷陣交給我們這些個土埋半截的人就行了,夜晚風大天涼,早些回家休息去。”句句樸實無華,卻透露著國家強大的自信,和老兵內心的關心。
“謝謝兵大哥,可我確實想參軍。”少年后退一步,從書本上學來的蹩腳軍禮,也不知是對是錯,左手放于右手之上,抱拳于胸前,恭敬道:“伏牛鎮原住居民,十二歲徐清沐,特此前來參軍,望官爺批準。”
有模有樣。
兩位看門軍爺彼此互望一眼,見勸不退少年,只得作罷。“那你稍等,我去通報王帥。”
趁此機會,少年打量起了院內情況。將軍是通過與當地居民協商之后,租賃的四合院,院子正中原先魚缸的位置被替換成了徐家軍旗,旗子上是一只蛇形圖騰。世人皆知徐衍王喜歡養蛇,據說是當時出生時,徐衍王被一條白蛇所救,后規定舉國上下不得捕殺任何蛇類。
正院門口站了四名重胄持戟戰士,每名臉上不禁流露出肅殺之氣。常年馬革裹尸的生活養成的滿身殺氣怎么都藏不住。屋內大門沒關,姓王的將軍正在挑燈夜讀,不時與旁邊書生模樣,手持羽毛扇的師爺圈圈點點。
“報,門外有一名十二歲的少年前來參軍。”
“十二歲?有點意思,宣見。”已經脫下軍甲,只著素衣的將軍吩咐下去。
不大一會,那名士兵來到徐清沐前:“主帥宣你進去。”徐清沐報以軍禮。
“小子,我軍行軍禮是右手在上。”那名好心的士兵提醒道。徐清沐重新抱拳,說了聲謝謝。
進去之后,徐清沐才知道軍隊的紀律確實嚴明。即使現在屬于休息時間,不大的四合院內也安排了兩排士兵前后巡邏。少年抬頭看了看屋頂,徑直走向正屋。距離大門階梯口處,保抱拳行禮。王姓主帥直接讓少年進屋,徐清沐照辦。
“林家那小子是你什么人?”
“回將軍,是本人手足兄弟。”徐清沐答道。王姓將軍的聲音低沉,長期在邊塞的生活,讓將軍的臉龐黝黑,眼睛卻炯炯有神。
“給我一個覺得你能夠參軍的理由。”王姓將軍抬起雙眼,正視眼前十二歲的少年。面色清秀,卻不卑不亢。長期浸染圣賢書讓少年少了一份浮躁,反而多了幾份書生氣,文質彬彬算不上,卻也超脫于凡夫俗子。
“這兒。”少年用手指了指屋頂。
將軍一愣神,隨機爆射而出,速度奇快。三兩下便躍上房頂。不大一會,將軍兩手像拎小雞一般,把兩名匈奴刺客扔在院內。
兩排巡邏士兵瑟瑟發抖。
將軍走進屋內,拍拍徐清沐肩膀,示意少年坐下。“說說你是怎么發現的。”
“我鎮有一種鳥,名瓊靈,此鳥生性喜熱鬧。將軍院內數十人巡邏,按理必有瓊靈鳥坐于屋頭。可我自進門起卻不見屋頭有任何一只鳥,那么只有一種情況,屋上有人。”少年如實回答。
“不錯,心性過人,頭腦聰明,是個當兵的料。”將軍拍手稱贊。“為什么要當兵。”
徐清沐抬起頭,目光堅定:
“為了證明林震北所說的‘人間值得’”。
老乞丐宋梓涵,直接仗劍沖向了劍氣閣。距離劍氣山峰數千丈停下,懸空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