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鳳村的夜晚相對于伏牛鎮來說,寂寥冷清許多。徐清沐獨自一人走在街上,只能看見幾家布坊還在亮著燈,寥寥幾人依舊在辛勤勞碌著。徐清沐便停下腳步,仔細端詳著鋪子中已經被婦人縫制好的霞帔,金絲邊勾勒的五彩羽綾,兩條細長垂直刺繡的長腳鳳栩栩如生,看的少年一陣情迷。
林雪要是穿上,該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兒了。
隨后少年摸摸臉,自言自語道:“不穿也一樣。”
鋪中老板娘瞧見這么個面白如玉卻挎木劍少年停在門口,常年不見丈夫、葷話不斷的中年婆娘早就沒有了少女的羞澀,婦女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往往都是虎狼之詞相互問候,這會兒便起了戲謔之心。于是放下手中沒完成的刺繡活,挺著胸脯,搖著連旁邊娘們都罵聲騷貨的步伐,輕佻走到少年面前:“呦,小兄弟好眼光。”調整了下胸口的位置,刻意聳聳肩膀,相對擠了擠原本就很大的孩的鍋兒,俯身繼續說道:“進來瞧瞧,說不定能瞧得上眼呢?看看不要錢的。”
依舊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徐清沐并沒在意,只覺得老板娘說的在理,不虧就成。于是隨著老板娘走進裁縫鋪內。
屋內靠外掛著的都是一些吸引婦人眼球的好看衣裳和披巾,而內屋墻上卻掛滿男人征戰的隨行衣物,還有幾身破了但已經被補好的軍服,徐氏王朝獨有的紅眼蛇形標志尤為顯眼。屋內正中的長型大桌上鋪滿了各種各色的繡布、針線等。桌子旁坐著另外幾名年齡稍小但身材各方面都不輸老板娘的婦女雇工,此刻也都難掩眼中幸災樂禍之情。跟著老板娘混了這么久,早已練就一口不輸他人的不堪入耳之詞。今兒個面白小少年算是要小刀剌屁股——開開眼兒了。
果然,老板娘順著勁就欺身壓到了徐清沐旁邊,順手拈起桌子上一塊如同雪貂毛皮的柔軟布料,放到被自己愣是擠出大片雪白的胸口處,翹起蘭花指道:“看這塊極品毛皮,可是每個女人最上乘手帕布料。小弟兄可有喜歡的姑娘?送她保證深的美人心!”老板娘又換了個姿勢,將身子與布料同時前傾:“白不白?摸摸看,相當軟和著呢?”
徐清沐看著眼前兩片雪白,反應過來這是老板娘存心逗自己呢。從小便和老乞丐一起廝混的徐清沐耳濡目染,怎么著也算是見過各種大峰大浪的人,于是瞪著天真的眼睛問道:“兩塊雪白都可以摸摸嗎?而且你說的,摸了可不許要錢哦。”
周圍瞪著眼睛看笑話的婦人們都樂得所見,看著一向在“虎狼之詞”這方面造詣極高的老板娘吃個憋,也算難得一見的大場面了。于是各個都放下手中活計,手肘撐著臉蛋趴在桌子上看著這場香詞艷語之爭,笑而不語。
反應過來的老板娘突然故作嬌羞,眉眼滿是哀怨,青蔥小指就這么捏住了徐清沐的手,正欲往上游走。這少婦終究不是青澀少女能夠比擬的,雖說少了一份天然的鮮嫩活潑,可由男人調教出來的韻味,十足!這會老板娘哀怨不減,便開了口:“若是小兄弟瞧得上這半老徐娘的身段,奴家定是毫無怨言的。家中死鬼半年不回來一次,想來奴家積攢這么久的床上功夫,定也不負少俠所望。如若少俠覺得奴家一人伺候不夠....”老板娘又將少年目光引至那群看熱鬧的娘們身上,繼續道:“他們也是久旱缺甘霖,就等著少俠你的滋潤呢。”
少年火速抽回手,臉頰通紅,拔腿就跑。終究是學藝不精,這會想起向老乞丐學的少了,一陣后悔。
一敗涂地。
身后一屋子笑聲盈盈,肆無忌憚。
徐清沐順著河邊行走,不一會就見到前方點起的篝火,待到確認是曹丹后,立馬轉移了行進路線,轉了個彎向更深處的人家跑去。
曹丹也發現了掉頭就跑的徐清沐,這會也暗自自責,是不是最近總是欺負他,都成心理陰影了。想到這幾次動不動就出手揍得他鼻青眼腫,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