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篷之前,集訓后的曹丹依舊蹲在火堆前,往著藥罐里加著藥材,秀氣的小臉上滿是灰塵。胖子也加入其中,不顧曹丹的呵退,依舊屁顛屁顛忙里忙外,這番場景,倒是弄得當事人徐清沐有點置身事外的感覺了。
沒有直接回帳篷,而是先去了老乞丐跟李老頭的軍帳內。
很意外的是兩人居然在桌上手談了起來,那本兩人的心頭好也不知被藏到了哪。徐清沐隨手搬了個凳子,蹲在旁邊看著雙方對弈。
徐清沐不是很懂棋子,圍棋和象棋都不擅長,一是沒人教,二是不感興趣。原先在伏牛鎮學堂的時候,老夫子梁皓有教過《弈旨》,開篇“博義既弘,弈義不述”這幾個字就讓徐清沐腦袋發蒙,好在梁老夫子也沒強迫少年,黑白誰能用入玄?千回生死體方圓。最后不了了之。不過不會下和看不懂完全是兩回事,所以徐清沐直接搬凳子坐到桌子前,看著棋盤上黑白盤織,棋線縱橫交錯,少年卻看的專注。執黑子的老乞丐仔細思考后,鄭重落下一子。原本有點得意的李誠儒突然感受到了危機感,仔細端詳著棋盤,手中握著的白子被不斷揉捏,弈者躊躇,弈子遭殃。在老乞丐催命似的催促下,終是伸出手懸在棋盤上空。李誠儒慢慢往下落子的過程中看到對面老乞丐的眼神一喜,心知不妙,立即抬高手指,換個不同的地方繼續試探,眼神依舊偷偷觀察這老乞丐的表情反映。
好嘛,和徐清沐差不離的主兒。
徐清沐心想,今兒個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么叫察言觀色。這讀書人的身上確實充斥著浩然之氣,可言行舉止活脫脫一個市儈小人作風。
實在是不忍看著梁皓老夫子的先生受著舉棋不定的煎熬,少年不動聲色用腳踢了下桌腿,桌面上的棋局立刻打亂。老乞丐直接跳了起來,老臉漲得通紅,嚷嚷著對面李老頭必輸,還叫囂著偽小人,旁門左道的下作行為,隨后更似個老小孩一樣,指著徐清沐:“你賠!”。臉色明顯暢快好多的李老頭臉不紅心不跳,說著你算是沾了這小子的光了,不然我那顆絕世好棋一旦落下,直接逼宮,到時候你輸的更沒面子。
得,棋逢對手了。
看著差點撓打在一起的兩人,徐清沐嘆口氣,提議道:“要不再來一局?”
就那么突兀的,不可開交的兩人都默契的停下。一個靠取巧好不容易猜對一次黑子的位置,一個被少年踢了一腳避免自己輸棋的尷尬。兩個臭棋簍子心照不宣,點到為止。
徐清沐咳嗽一聲,也沒繼續拆臺,而是將自己今晚的決定說了出來,也算是征求意見。老乞丐表示無所謂,說他這把年紀身子骨異常硬朗,不像某些不要臉的老東西,一介書生身子骨跟女人一樣孱弱,怕是受不了荒野的陽剛之氣。李誠儒也當仁不讓,拆臺老乞丐就是一介武夫,只能偷摸著爬墻頭偷看女人洗澡的主兒,真正遇事褲子都不敢脫,差點動手想要當面驗明正身。
看著再次陷入爭吵的兩人,徐清沐悠悠道:“王雷芳副隊長也跟著我們小隊?!?
瞬間正襟危坐,和顏悅色。宛如學堂聽課的仕子,異口同聲:“隨時準備著?!?
徐清沐有點后悔,小隊帶著這對臥龍鳳雛,一路上是不得安寧了。
夜。
皇宮葉妃殿。
金碧輝煌的“榮寧宮”里兩男一女,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化外身死死攥著李誠儒給的《云上朗朗八十一錄》,渾身不停的顫抖。隨著本體的一招手,化外身如煙霧般融進體內,合二為一,甚是玄妙。
“阿博,你這化外身畢竟是魔道的修煉方法,千萬不可讓別人識破了去,否則我背后的葉家劍冢,定是不可饒你?!鄙泶┤A麗錦服卻衣裙褪去大半的婦人說道。
“哼,好你個文圣,等我化外身修煉至止境,合而為一必能一舉突破止境,成為地仙,今日之辱,定要加倍奉還!”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