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煙消云散,我總是勸著自己,過去了就過去了,第二天睜眼過的是明天的日子,不必體驗昨天的苦難,真好。”
似乎回想起來以前的種種,徐清沐有點羞惱,不過很快就釋然了,接著自言自語道:
“再后來呀,被林震北拉著去了私塾。開課第一天,因為遲到,被梁皓老夫子罰站一上午。至今還記得那天的陽光是真的大,曬的我和林震北頭腦發昏,可我確是發自心底的開心,長那么大第一次遇到能夠因為犯錯而有人站出來指正。再到后來,當了兵,重新認識了老乞丐,拿了劍,又遇到你,我都無比滿足。因為每一件事都比昨天要好,我就對自己說:‘徐清沐啊徐清沐,你真是幸運,又長大了一天,遇到了個好人’。即便那天被刺殺,我也只是覺得心有不甘,想向個這個世界談談我的委屈而已。”
大概覺得今晚說的有點多,牢騷了一點,于是歉意撓了撓頭:“就像是所有溫暖的故事,總有個凄涼的開頭,可結局還是溫暖的;就像現在的你,能聽我說這么多,也是溫暖的。”
老人用手摸了摸徐清沐的頭,輕聲道:“辛苦了。”
一老一少,俯瞰人間。
晚飯期間,有一士兵來報,一伙大約三十人的匪寇,正在朝這趕來,約摸著發現了篝火的火光。
徐清沐吃完最后一口飯,笑道:“原本準備明兒個主動登門,不成想要提前上山了。沈將軍,麻煩等會安排士兵不要反抗。李前輩,借那把赤紅色長劍一用,老乞丐,啪啪行事。”
靠著多年來偷窺王寡婦洗澡配合的默契,已無需言語。
不見李誠儒如何動作,翻手間便將長劍橫于手中,遞給徐清沐。
一伙人點頭答應,唯有曹丹和美艷婦人略顯緊張。徐清沐遞了個“放心,有我呢”的眼神,老乞丐和李誠儒也相繼模仿,朝著魏茹芝拼命眨眼,卻讓美婦人更加惶恐。
不大一會,風風火火三十余人或跨馬,或步行接踵而至,在婦人的提醒下,徐清沐得知來者正是被稱為“惡煞”的那伙山賊。
為首一人跨高大駿馬,背負一柄鐵劍,沒有想象中的胡須拉茬,反倒是個清秀書生般模樣,這倒是大大出了徐清沐所料。負劍首領雙眼掃過一眾十二人,在曹丹身上停留的時間明顯稍長,隨后卻盯上了徐清沐手中的赤紅長劍。看這群人的模樣應當是哪個貴族或者官僚子弟出門游山玩水,恰巧在此過夜而已。不過也不打緊,這些年死在惡煞手中的富家子弟還少?背后瘋狂報復的多了去了,也不見有誰能踏上山頭半步。
還未待跨馬的匪寇首領開口,那個年齡似乎最小的少年卻先吱了聲:
“看這英姿颯爽的執劍者,我猜的不錯應當就是大名鼎鼎惡煞殿首領史聿忠吧?原本想著明日一早主動登山門拜訪,不曾想山主果然好洞察力,今晚就被山主發現了。”徐清沐抱劍上前,絲毫沒有一丁點膽怯樣子。
坐在馬背上的人沒有出聲,只是眼神玩味的看著少年。
仿佛早已料到,徐清沐直接扔出手中赤紅色長劍:“劍名赤練,具體品級不詳,不過是從一位十境劍修手上奪下來的,為表誠意,請史山主收下薄禮。不知可否到寨上一敘?”
對面馬背上的人單手接過長劍,入手那一刻就知道少年所說不假,絕對是一品級別的長劍。十境劍修?估計是唬人的說辭罷了,能夠有從十境劍修手中奪劍的能力,還會對我這個剛剛八境劍修投桃報李?一品靈器確實罕見,不過大家族咬咬牙花大代價弄一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多數是怕被殺,裝出來的氣定神閑,做做樣子而已。只是未待史聿忠表態,二當家卻忍不住了暴脾氣,從馬背上跳下來,五大三粗的體型加之那厚重得嗓音,著實匪性十足:
“哪兒來的混賬玩意,懵你爹呢,還十境劍修,毛都沒扎齊的玩意,口氣恁大,是吃那后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