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幾人商議,還是決定留在這王子乂管轄之內的天鼠營。李誠儒對此也無異議,只是叮囑徐清沐,不可少了客棧那酒肆的二兩心頭好。
王將軍交代了一番軍中規矩,與玄虎營并無太大差距,唯獨一點不同便是不可戰后帶回或侮辱蠻夷士兵尸體。也正是因為這條軍規,王子乂在亂世戰場中的聲望極其高,哪怕并未開化的蠻夷,也對之敬佩三分。
眾人送別王將軍后,徐清沐便獨自配劍,前往昨日王子乂所在的竹林亭閣。自古與竹為伴多剛直不阿,傳說那一根竹枝劈碎劍皇宋梓涵無雙的劍仙方云一尤其喜歡竹子,甚至將原來自身佩劍直接葬與海底,永遠塵封,只取用一根竹枝,卻也在江湖上刺出赫赫威名。老乞丐這輩子沒服過誰,唯獨那劍仙方云一,每次提到,眼神中都流露崇拜。只是李誠儒面露不屑,說那薄情郎,并不是因為喜竹而棄劍。還吐了口濃痰,罵了聲他自知不配而已。
至于具體原因,李誠儒從來半道中止,決不細談。為此老乞丐多次叫囂著要與李誠儒打一架,只為心中那高不可攀的劍仙方云一。李誠儒倒是毫不在乎,只是說著那縮頭烏龜連面都不敢露,練了一輩子劍,全都練到狗身上了。老乞丐多次詢問為何你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讀書人居然了解連他都不知道的江湖事,李誠儒只是笑笑,并未多說。
徐清沐剛踏入竹林,就看到依舊一身白衣早已等在此處的王子乂。徐清沐跨劍沿著溪徑而上,站在距離亭子外數十丈處停下。對于那個蒙面女修,雖然老乞丐臨終遺言里交代了可以信任,徐清沐心底依舊接受不了。似乎看出了少年的心事,王子乂笑到:“女修已走,不用擔心?!毙烨邈暹@才拾級而上,來到王子乂身邊。
對于這個王子乂,徐清沐所有了解僅限于路上的一些閑聊。被王朝冠以“虎癡”的人臣,風頭最高時蓋過了朝中徐衍王的死士“四虎”,也有傳言當年二十出頭的王子乂,一人挑戰四虎竟不落下風。雖然王鐘鑫為人一直低調行事,但他那兒子虎癡卻一直高調的不能在高調,直到當時還在朝中任職護衛首領的他被曹皇后下旨召見后,才主動申請,去那兵刃相見的邊塞地區。而后更是屢屢建立奇功,被徐衍王親十二題名之一??梢彩亲阅菚r起,人臣王子乂就再也沒有回過朝中。陛下幾次下旨覲見,也都被以邊塞戰事緊張推脫拒絕。這倒是合了朝中許多伸手不拿四兩那些文人的心意,以太監司為首的那群上不了臺面的閹人尤甚,對虎癡的奏折少了許多。
看著眼前人,徐清沐并未開口,手指在愁離上緩慢而有節奏的敲打,等著那白衣人臣。
“只經過了一晚,境界似乎不同了,看來劍皇又贈送了份機緣與你?!蓖踝觼V摸著身上的玉佩緩緩道來。自古書生尤愛三物,玉佩、發簪、手中扇。想來這個武道上得天獨厚的天才也并非那草莽屠夫輩?!翱梢栽囍傧蛭页鰟υ囋嚒!?
徐清沐并沒有客氣,這么絕好的喂劍機會很難得,加之自己從來不是那矯揉造作的性格。二話不說,直接愁離出鞘,運行體內北冥三十六周天,將體內氣息經各個經脈游走后匯聚于丹田,深吸一口氣,對著前方白衣男子一劍劈出。王子乂依舊如昨天那般,并不見如何動作,眼中卻流露出贊賞之意。只見人臣左腳微微向前一跨,雙手握拳,直接捶搗在那愁離劍上,鋒利無比的愁離卻不能行進半分,連劍帶人直接逼退數十步,徐清沐虎口處更是隱隱作痛。
“你體內修煉的功法,很強。”王子乂如實說道:“應該修煉不完全吧?否則即使你沒有任何劍招,也沒領悟任何劍意,光憑剛才那一下,我不可能輕松接住?!?
“何為劍招劍意?”徐清沐收劍調整,對于挎劍的自己,更像是個門外漢。
人臣擺了個“你問我我問誰”的表情,就差翻了個白眼。徐清沐也自覺這個問題挺蠢的,詢問一介武夫關于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