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看出點什么,又害怕什么也看不出。隨著吱呀一聲,渡船撞在了樊陽碼頭,船上的人心都跳出嗓子眼。
徐清沐對著船夫說道:“留下那只匪寇的船,你們就不用在此處等我們返回了,先行回去吧。”
又看了眼已經牙齒打顫的曹彤,徐清沐輕聲道:“小姑娘你跟著老船夫就回去。”
紅甲符三鐵吩咐一眾將士右手執戟、左手執火把先行下船,兩邊排開,前面探路。徐清沐率先走下,李誠儒緊隨其后,衣袖罡風飄蕩,有那幾分劍仙之姿。曹丹躲在徐清沐身后,和胖子并排,小心翼翼左右觀望。倒是那韋不諒,走在了最后。
樊陽城占地見方十里,鼎盛時駐扎人口近八萬,流動商賈、販夫近四萬,算當上是舊朝四里之城、六里之郭的大城鎮。當下近十五年的荒廢,過去繁榮已成塵土,勉強辨認出的街道上在草叢生,每隔百米,便可看見當年納蘭志金派人設下的符咒,昏暗中更顯滄桑詭異。
一行人根據韋不諒的指引,很快穿過外城,到達了當年納蘭志金圍城的大門口處。破敗城門上依舊掛著數百具枯骨,風吹則動,骨與骨之間碰撞摩擦,沙沙作響。
一行人本本就膽戰心驚,就在這時身后方傳來“啊——”的一聲,精神極度緊張的曹丹直接蹦了起來。眾人也是一驚,回頭望去原來是那腳踩拂塵的純陽道人,身邊跟著從渡船上偷摸跑出來的小女孩曹丹。小女孩一腳踩碎了地上的人骨,受不住驚嚇,臉色慘白,瑟瑟發抖。曹丹見狀立即跑了過去,伸手牽著小女孩,兩個年齡都不大的女孩抱在一起,迅速移至徐清沐身邊。
純陽道人倒是不害怕,盯著前方城樓看了半天,隨后從懷中捻起一張符箓,在手中搓了搓,那本是泛黃的道符直接在空中爆燃起來,尤為神奇。
“這地方很奇怪,戾氣、怨氣糾結,是為大兇之地。你們到此處作甚?”畢竟是佛門弟子,雖說東廂蓮溪尼姑庵從不設壇做法,替人超度往生,但畢竟懂得三六經書、往生符箓,比這些門外漢,強的多。
徐清沐私下里也問過純陽道人,為何一個佛家弟子,非稱自己為道人?純陽道人理了理手中的拂塵,開口道:“佛家也好,道教也罷,無非是世人扣在自己頭上的帽子而已。只要心中有信仰,就是我摘了這身行頭,我也是降妖除魔之人。”說罷,又開口道:“原來,我是握劍的。”
此刻純陽道人仔細向前看了看納蘭志金設置的道符,心中更是大驚,這些符箓居然是用活人精血煉制而成,用以招魂呼鬼,而且,剛寫不就。也就是說,有人刻意再次更換符箓。這座鬼城背后,陰謀四起。
徐清沐也曾懷疑過,普天之下有如此鬼城,不說徐衍王,就是東西兩廂的佛門,也不允許酆都樊陽城的存在吧?
純陽道人對此的解釋為曾經東西兩廂主持曾親自面見徐衍王,想要進酆都誦《太上洞玄靈寶滅度五煉生尸妙經》,可徐衍王直言,一座邊塞荒城而已,不必興師動眾,加之那些年天下剛剛平定不久,所以一來二去,這事就再也無人問津了。
當下,這個只因忘記遞給徐清沐一個定情信物便立刻返回的純陽道人,將此刻發現告訴一眾人等,原本就驚恐不已的一群人,更加涼氣心中起,懼從膽邊生。
若是有人故意更換這符咒,用來豢養這群不得往生的亡靈鬼魂,那手筆,可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眼下,徐清沐也顧不得考慮這么多,尋找秘洞要緊。于是一眾咬咬牙,吩咐紅甲,合力推開了那扇塵封十五年的城門。
隨著大門開啟,無數嗚咽聲四起,一陣陣陰風拂面。城內早已破敗不堪,路邊白骨隨處可見。主城頭上那三百六十五鎮魂幡隨風飄蕩,好不懼人。純陽道人從懷中掏出一疊符箓,分發眾人,告誡務必將此破瘴符帶在身上。鬼怪不化形就不會對人產生實質傷害,但樊城死尸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