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城中出來時,天色已漸晚。謝絕了王帥的晚飯邀請,徐清沐等人回了客棧。
一進門,徐清沐就告知要閉關,晚飯不用等他。
隨后,便迫迫不及待的進入了白鏡秘洞內,找到了大殿中的林震北。
果不其然,一直沉眠中的林震北,此刻正手持照霜,盤坐于殿內。看見徐清沐,嘴角便有了些笑意:
“好久不見,三雛兒。”
徐清沐覺得好陌生,站在門檻處,再也邁不動那一腳。看著眼前人,徐清沐淚如雨下,終是到了傷心處,有淚重彈又何如?
徐清沐嘴唇喏濡,害怕這一腳,踏碎了眼前景。
“怎么,不愿意見到我啊,那我走?”林震北站起身,看著徐清沐打趣道:“本想著你會撲過來,抱著我大哭一場呢,唉,看來是我自作多情咯......”
抬腳,急速至林震北處。
一把摟住眼前少年,眼淚似乎斷了線,怎么也止不住。
“好啦好啦,別太煽情了。”
過了好一會,兄弟二人才對坐,談著些事情。徐清沐很好奇,為何少了一魄的林震北,會突然間醒過來?
林震北指了指徐清沐胸口:“我沒猜錯,那片鎮虎山的槐葉,已經徹底變黃了吧?”
徐清沐取出,果然如林震北所言。
“鎮虎山,幾百年積累的氣運,都在這柄劍上了。”林震北拿過照霜,淡黃色的劍身上有氣息流動,氤氳而顯得大氣。皺了皺鼻,林震北又開了口:
“千算萬算,終究是沒有想到,鎮虎山上的這柄照霜,才是真正的鎮虎山精魄所在啊......”
林震北說了一通徐清沐摸不著頭腦的話,可少年并未開口詢問,林震北也并未解釋。
“老乞丐,死了......”徐清沐有些低迷,從小看著二人長大的大雛兒,終是先走了一步。
林震北同樣有些傷感,可還是開了口:
“徐清沐,當初鎮殺我的,正是老乞丐。你信么?”
出乎了林震北的意料,眼前這個已然佩了劍、學了拳的發小,竟然似乎知道一般,表情并沒有多少波動。
“我知道。”
半晌,徐清沐再度開口:“對不起。”
林震北拍了拍徐清沐的肩膀,有些回憶道:“真想再賭一次,那牛奶,到底是甜的,還是咸的?”
“你恨老乞丐嗎?”
林震北手下的力道似乎重了些:“恨啊,包括你再內,我都恨。”
徐清沐抬頭,看著眼中恨意不減的林震北,少年能夠感受到眼前人發自心底的憤怒與怨恨,只是沒等徐清沐再開口,肩膀的拍擊變了很輕柔。
“老乞丐拿走我的文運之后,我就知道了許多不愿意相信的事情。徐清沐,還記得村頭的王寡婦嗎?那個不同意我接近她女兒的人,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厲害的。那日我去偷瓜的時候,王寡婦就對我說過,我的文運,被拿走了。”
徐清沐心下一驚,腦中浮現胸懷若谷的寡婦,一直以為,她只是個普通人罷了。
似乎猜到了少年心中所想,林震北開口道:
“遠不如此,伏牛鎮,沒你想的這般簡單。十二年養龍地,小鎮上氣息橫生,皆是因為你。”
徐清沐再度驚訝。
“村頭的王寡婦、林府的林雪、被你撿到的大黃狗、身下的大黃牛、老乞丐的破磚窯......哪一樣都不是平凡物。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似乎想起了很多事,林震北輕揉腦袋,稍微晃了晃。
“而這些,都是為了你,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徐清沐震驚的無以復加,這些事情,他從來不知道。對于林震北的死有老乞丐參與的事,他倒是猜出了一二,從遇見小道士曹丹第一面的時候,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