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邋遢的李誠儒看向胖子沈修齊,眼中有些寵溺。這些年自己好像一直對胖子有些苛刻,甚至都沒有什么好臉色。可這個任打任罵的小胖子,對自己卻是打心眼里好。當下開了口:
“李誠儒。他的師父,這小子是我親傳弟子之一。”
胖子眼圈通紅,這聲師父,自己還從來沒有叫出口。
十三境的劍修師父!放眼整個王朝,也算得上屈指可數。
王家為何能夠獨斷三姓之首?為何能在京城長安街落戶?為何能夠讓一國之君徐衍王親自掛白布吊唁?
還不是因為王家有位十三境的老劍修!
一聲師,一生父。
若眼前這十三境老者,真是沈修齊的師父,那所帶來的影響力,遠比一個沈家,要大得多。長陵王心思流轉,雖然表情沒有多少緩和,可還是由站變坐,盯著胖子不語,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對著胖子說道:
“備好彩禮,讓你父母,擇吉日前往金陵城府。”
說罷,便不再看向磕頭以表謝意的胖子,目光游離,若有所思。
徐洛眼中陰霾,徹底消散了。前些日子徐洛被長陵王禁足府內,說是等徐澄狄加封結束,就替她找個好人家,到了適婚年齡,該是考慮考慮終身大事了。
那時候的徐洛,整日以淚洗面。可現在,似乎一切都在變好,就連腹中已有三四個月的孩子,似乎也有些高興,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洛覺得這孩子踢了她一腳。
再次看向胖子時,眉眼含笑。胖子亦然。
徐澄狄看向父親,臉色由陰沉而緩和,后再度陰沉,只是眼角有微微弧度下沉,呈現笑意。當即舉起酒杯:
“未來的姑爺,我敬你一杯!”
此話一出,桌上氛圍立刻緩解,眾人皆舉杯同慶,紛紛道上喜話。
尤以世子為重。
一場宴會喝到下午二三刻,徐清沐才起身,向徐衍王告辭,并表達了自己不能參加世子世襲罔替典禮的歉意。這個剛剛當上太子不久的徐清沐,便辭了眾人,起身去往邊塞。
一年之后,那場天道之爭,自己絕對不能輸!
客套后,于長安街口,少年面北背南,遙向傅仙升指著的那天邊輕了聲:
“走了,師父!”
風動人衣似謫仙,一柄愁離指人間!
天大地大,我徐清沐,愿將腰下劍,鎮守天地間!
清風常伴身。
............
車子剛出長安街,后面便傳來急切的呼喚聲。
“徐大哥,等等我......”
徐清沐回頭,看見王家家主王帥,滿頭是汗,氣喘吁吁。等到追上了徐清沐等人的馬車,王帥臉色漲紅,上氣不接下氣:
“累......累死我了......”
徐清沐有些意外,這王家最為年輕的一代家主,更是得家中百年傳承的驕子,不該被全家保護起來,安安穩穩坐于王府,揮斥方遒嗎?怎么如今慌慌張張,逃難一樣?
隨即開了口:“王帥兄?你這是干嘛......”
王帥好不容易平復了會,長舒一口氣:“去邊塞。”
王子乂。
徐清沐心中了然,那日地下城中王帥所說并非口頭之快,而是動了真心思。只是王家會這么容易就放任王帥離開?或者說就這么放心?
心中有疑問,可徐清沐并未開口詢問,只是邀請王帥上了馬車。
到了車上,王帥才神秘兮兮的從背包里拿出卷蒼黃的古老卷軸,攤開之后,王帥嘿嘿直笑:
“禮尚往來,你送我一程去邊塞,我送你一樁大機緣!”
徐清沐有些好奇,所見圖紙上空白一片,紙面泛黃,有古老氣息撲面,卻并無任何圖案文字。王帥更加得意:“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