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妖長城,一個白發(fā)少年撅著屁股端在最高處。
“怎么,不放心你那新收的徒弟?”
李誠儒雙手負后,看著有些憂愁的傅仙升,繼續(xù)開口道:“能夠?qū)⑹缴裢跤∧贸鰜斫?,就不怕你那翻書人師父,隨手將你丟進虛空界待上那么幾年?”
傅仙升并未回頭,繼續(xù)盯著前面那片無窮盡頭的帝結(jié)山脈,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賭輸了,這人間該如何?”
李誠儒向前,也一屁股蹲在城頭上,與那白發(fā)少年平齊,一同看向帝結(jié)山脈。
“這末法的人間,本就是一間四處漏風、待人修補的破爛屋子,還有什么可擔心輸?shù)???
隨后這個不修邊幅的老人,往城頭下面吐了口唾沫:“真想不通,那些個新生的五帝,怎么又盯著這人間不放?!?
“有沒有可能正是因為這五帝遺境?”
“沒理由,千年前五帝臨人間,留下的遺境也是被打散居多,還有多少能剩下?且不說老五帝的寶物留下多少,就單單這個水柔空間里剩下的那把神器水柔劍,已經(jīng)頂天了吧?哦對了,還有你徒弟在炎帝遺境得到的通天錄,以及黑白兩帝遺境的那對符印,也就頂多這些了,我想,這也不是新五帝,強行要破開天幕的原因吧?”
傅仙升陷入了沉默。
李誠儒分析的有道理,可這般想來,這事情就著實讓人想不通了。這方破碎的天地,末法時代的來臨,新的五帝為何如此執(zhí)著?
要說南海那虬螭,禍害這人間倒是能理解,畢竟當年的南海屠龍案,確實對不起人家。哪怕退一步說,鎮(zhèn)壓在極北之地的青冥一族,想要打破樊籠,降臨這人間,也是有跡可循。畢竟青冥天下本就是極為貧苦之地,爭一爭這人間極樂之地,也無可厚非。
最是這新五帝,破天幕以降臨人間,最是難理解。
“你師父,有沒有提及過此事?”李誠儒開口問道,那蘆三寸,畢竟也是千年前戮神之戰(zhàn)的主力之一。
傅仙升搖搖頭:“并沒有?!?
隨后再次看向遠方:“當年我們師兄弟三人,本是大師兄最有可能得到師父傳承,哪成想......大師兄死后,師父將三師弟當成了傳承人,聽說,三師弟那剛出生的兒子,就被封印在那條火龍體內(nèi),出生即為耳順境?!?
“而只有得到傳承的人,才知道師父到底在圖謀這什么。我也曾問過勾巨,這家伙就一根筋,死活不愿意開口?!?
李誠儒若有所思,現(xiàn)在事情變得更為撲朔迷離。
兩人開始復盤,企圖推斷出什么來。
“新的五帝,自然站在中立面,估計短時間內(nèi)不會出手,但是那天幕崩壞在即,頂多也就一兩年之內(nèi)的事;極北青冥,這兩年皇宮上方黑色霧氣繚繞,估計也早有些動作了;你師父......我們暫且不提,如果針對這人間有想法,估計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
李誠儒將自己想法說了出來,唯獨漏了一人。
“左三知!”
兩人同時驚醒,對望一眼。
這個一直隱藏在人間,神魂有些斷裂的道人,一直是這個末法時代,千年以來的寫書人,也出世了。
傅仙升看看這李誠儒:“這具身體,是你多少世轉(zhuǎn)世了?”
李誠儒低頭,拍了拍身上塵土,又捋了捋胳膊,顯得有些滿意:“記不清啦,戮神之戰(zhàn)后,就一直當做凡塵人物,過著平凡人生。要不是那徐清沐,方云一,早就于絕情崖,追隨上官婉而去了......”
傅仙升瞥了一眼:“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情種。”
李誠儒有些自嘲,情種有如何?這一世,不也是沒有救下那個女子?
“還有望踏出飛升境嗎?”
那個喜歡掏襠的老人,走過了千年,經(jīng)歷了各種人生,被時光長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