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鳳村的截殺,是我讓去的。不然你真以為以聞人博的腦子,可做出這般舉動?包括那伏牛鎮的林雪,也是我臨時起的意。”蘆三寸放下一顆黑子,觀察這場上的局勢,眉頭有些微皺。
李誠儒想起了那個最后擋下徐清沐一劍的林雪,能夠這般草灰蛇線的手筆。
“連你那老兄弟,都被我的障眼法迷了眼。只可惜,最后徒勞做了嫁衣,讓徐培贏得了天道之爭,也被迫,讓左秋涼提前解脫了。”蘆三寸喝了口酒,似乎有些不滿,將落下的黑子重新拿了起來,再次思考位置。
李誠儒有些皺眉,輕聲提醒道:“落子無悔。”
蘆三寸絲毫不在意,似乎想到了些傷心事,只顧得灌酒:“倒也神奇,這徐清沐從虛空域走了一遭,居然帶出來那把虛無,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當初防止徐清沐破壞平衡的一后手,居然成了如今細細想來,無比妙哉的妙手!當真天道神奇,我等感嘆之。”
李誠儒同樣拿起已經落下的白子,重新放在相應的位置上:“這徐清沐,現在成了你眼中最大的棋子了吧?這盤子的輸贏,可真是關系到世間存亡。”
蘆三寸有些急:“落子無悔!你放回去!”
“跟你學的罷了,抓緊,下完我還要回去!”李誠儒看也不看,今日這般,當真是感慨眾多。
蘆三寸也不再計較,看著面前的老人:“還有多久?”
同樣的話,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擔心。
戮神之戰的第三人,便是這選擇陷入人道循環的李誠儒,如今,也是唯一能和蘆三寸說上幾句話的花甲老人了。
“比你活的久,放心!”沒好氣道,放下一枚白子之后,李誠儒再次催促道:“抓緊,墨跡的要死!”
被罵了兩聲的蘆三寸,居然有些開心:“莫離,你還是雛兒么?”
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翻書人會這么問,一時間竟然有些語塞。李誠儒想下意識掏掏襠,只是這個節骨眼,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只得壓下心中的惱意:“關你屁事,老子身經百戰,誰人不服,誰人不嘆?”
心虛的放下一顆白子,奪過蘆三寸手中的杏花酒,仰頭喝了一口。
蘆三寸也不惱,笑呵呵道:“女人的腚啊,真是柔軟,你有空,當真是要去摸上一摸的,嘖嘖......”
隨后,看也不看棋局形式,扔下手中僅剩的黑子:“認輸啦,這命,你拿去吧。”
不多不少,正好十三顆。
李誠儒站起身來,與蘆三寸一同看向祁海山的方向,只是眼力有限,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此話當真?”
蘆三寸搓了搓手,又放在鼻尖上細細聞了聞:“當真!”
“那是要摸上一摸的......”李誠儒突然趁著蘆三寸不備,猛然出腳,一腳踹在蘆三寸的屁股上:“這一腳,替你徒弟出口氣,身邊那么多美麗的女子,你可知道,到死,宋梓涵還是個雛兒?”
一個踉蹌的蘆三寸哈哈大笑,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玩世不恭:
“說出了這么些心里話,舒服多了。還得是你啊,能聽得進去,也是同道中人。”
再開口:“說到做到,輸了這棋局,便欠你一條命。”
說罷,縱身跳下這云海,迅速下落。原本以為這蘆三寸會御風飛行,起碼也來個瀟灑的虛空踏步。可當李誠儒伸頭看去時,只見那蘆三寸,如人形炮彈般,筆直墜落在地,砸起陣陣煙霧。
“這鳥人,當真是想死了......”
李誠儒看著棋盤上的零散局面,黑子以巨蟒之勢,攻殺向白子。頂多再來十三手,白棋當潰敗。
而那被蘆三寸扔出來的十三枚黑子,雖然零散,卻也拼出了個字:
“命。”
“這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