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吉時一到,許昆便在上官粟的陪同下,身穿紅銹綢緞,站在了梨蘭宮最高的閣樓樓臺處。
倒是那司徒靜,頭蓋紅綢,身穿五彩鳳霞帔,在身邊嬤嬤的攙扶下,自樓梯入口處,拾級而上。坐在院內的眾人心照不宣,到底,是這劍氣閣,高攀了梨蘭宮。
看著款款而至的司徒靜,上官粟伸出胳膊搗了搗許昆:“看這身材,倒是真如江湖傳言那般,你挺有福氣啊。”
許昆瞥了眼上官粟:“聽說你二伯家的大姐,更是一絕,不如......”
“滾?!?
兩人嬉笑間,許三寧看著拾級而來的司徒靜,踢了踢上官粟的屁股:“破了十三境了沒?青蓮空間倒灌人間這么多靈氣,要是再突破不了,我就斬殺你得了,到時候把靈氣轉嫁給許昆,你也算功勞一件?!?
上官粟看了眼這個“半路師父”:“是不是稍微偏心了點?”
許三寧笑呵呵道:“聽說你二伯家的大姐,更是一絕,不如......”
“......”
三人言語之間,那司徒靜已經踏入了閣樓,站在了許昆身前。這場婚禮的矚目程度,倒是真大了些。高樓處的兩人互相牽著繡球,看著樓下人山人海,媒婆的聲音響起:
“今日吉時,天地作合。梨蘭宮玄道傳承之人許昆,與劍氣閣閣主之女司徒靜,良辰美景,在此結下百年姻緣!”
“吉時已到,婚禮,啟——”聲音若長龍穿天,回響在每一位前來的賓客耳中。
兩位從未見過面的才郎貌女,在媒婆的指引下,相互完成著風俗約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在媒婆喊出最后一句“送入洞房”時,閣樓下果然有人忍不住出了聲:“別急啊,聽聞劍氣閣拿出了那枚世間最后的金精錢,用來開啟鬼府,如今既然我們大家都來了,還請梨蘭宮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嘛,是不是?”
周圍立馬起了回應:“就是啊,梨蘭宮是大宗,不會忘了鬼府的規定,想獨自吞食吧?”
一群人有些亢奮,今日前來本就是為了鬼府,管你是不是兩人眷屬。心底的那些齷齪,也在此刻人群的呼應下,都徹底爆發出來。
余元聽著身邊這群人的叫嚷,努努嘴有些不開心:“守元,你說他們究竟是為了梨蘭宮和那劍氣閣的喜結良緣而來,還是就單純的為了那鬼府而來?”
小和尚已經從外面回來,在用布帛不停的擦手:“都有啊,只不過有人牽了頭,這事就算有了宣泄口,那么剩下的人,就會更加肆無忌憚跟在后面吆喝,這里面甚至也有和龍狄兄一樣的普通人,什么都不懂??墒?,看熱鬧不嫌事大,好不容易有了不需要自己負責的事,當然會‘當仁不讓’了?!?
現在叫做龍狄的徐清沐,深以為然,頻頻點頭。
人心嘛,都有這點腌臜的心思。
余元有些不理解:“可對這群起哄的家伙來說,又進不去這鬼府,起勁對自己有什么好處呢?”
守元認真想了想,可還是沒有開口,他不知道怎么跟余元解釋這個現象,就好像山下那群緊挨著一起做生意的幾伙人,怕你窮,又怕你富。
很矛盾。
最終,守元只是告訴余元,說這般行為,可能只是為了引起梨蘭宮的關注吧。
小姑娘似乎有些不滿意,只是頭趴在桌子上呆呆看著起哄的人群。守元從衣服里拿出一塊干凈柔軟的布帛,輕輕墊在了小姑娘的下巴底。
許三寧嘆口氣,還是站了出來:“各位,關于鬼府,我梨蘭宮絕不會獨自私吞,自今日起,半個月后,我會當眾在梨蘭宮閣樓內打開鬼府,屆時,江湖中所有人,皆可以進入其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