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所創的仙蚊構擬陣慢慢成型,原本泛著金光的大陣慢慢隱藏了光芒,變得極為透明。劍無缺伸手一拍:“成了!徒兒,放心大膽的走上去,老夫也想看看,這百層心塔最后一層,究竟是什么樣!”
徐清沐點點頭,渾身被那擬鎮包裹,整個氣息全無,連與之心意相同的小一百,都察覺不到分毫。小一百心中感嘆眼前這個便宜師父的強大,可當轉頭看見劍無缺掏耳剔牙,毫無強者形象,心中的敬佩之意,不免下降了三分。
再轉頭時,眼睛便有些笑意了。
還是走在百層心塔階梯上的那人,順眼些?
徐清沐手持水柔劍,步履極為堅定。
“還不跟上去?”劍無缺笑著體提醒小一百:“別花癡啦,抓緊跟上去,沒有你,徐清沐這趟心塔,就白走嘍。”小一百小臉一紅,低低瞅了一眼劍無缺,連忙挪著輕快的步伐,緊跟徐清沐而去。
劍無缺站在兩人身后,氣勢渾然一變,再也沒有一絲玩世不恭,神情也漸漸收斂,當真如帝王一般,正視前方。
身后,有虛影漸漸浮現。
“謝過劍帝,梓涵這一生,無憾矣。”那道虛影飄忽,仿佛隨時都能夠消散于這般天地,虛影晃動間,依稀可見老人的面容上,又滿足之意。
“嗯。”
劍無缺的聲音極為清冷,這才是當初那個,一劍讓神王低頭的強者!直到對面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劍無缺才轉過身來,看著同樣身為殘魂的宋梓涵,發自內心的嘆息聲:“何苦呢。”
三個字,像是對認識很久的朋友、亦或是同命相連故人,輕飄飄說出這般言語后,有無數種難以言說的情感交織,氣氛讓人為之一窒。
宋梓涵的身影又虛了虛,沉默了許久后,宋梓涵突然回光返照般,有些得意之色:
“看到沒,我徒弟的那第五碗酒之后的一劍,有沒有些許當年你的風范?”像是想起一件極為開心的事情,連神魂也明亮了些。不顧對面人間第一劍帝的阻攔,宋梓涵繼續開口道:“這輩子,老夫做過最對的兩件事,第一件,便是收了這么個徒弟!”
劍帝看著頭顱高高抬起的宋梓涵,通過短暫的神魂搜索,在徐清沐身上時,便大致了解了眼前這個被徐清沐藏在心底的老人,有些玩味開口道:“第二件事,便是喜歡上他娘?”
老人的神魂晃了晃,顯然有些不好意思:“這句話,斷句嗎?”
劍無缺一楞:“什么意思?”
在宋梓涵神魂消散之際,劍無缺明顯看到那個為了徐清沐舍棄一切的老人,笑意有些純然:“哈哈,劍帝,我這徒弟,便徹底交與你了,老夫宋梓涵,先行謝過了!”
隨后,有微風浮動,徐清沐心湖之下,有破碎聲音悄然響起。已經踏上百層的少年并未察覺,頭上那枚早就消失不見的發簪,重新別在了頭上。
上刻:君子立危墻,。
站在原地的劍無缺還在回味那句“斷句嗎?”,隨后,明白了什么是的,大口咳出一口濃痰,“呸”的一聲吐在地上:“狗日的,玩的真花!”
隨后,老人伸手捻碎從懷中取出的一支寸巴長的金色長香,隨手點燃,立于虛空。香煙飄然升空,那消散的神魂漸漸被吸引過來,隨著輕煙飄然直上,融入這方鬼府天地:“這么走了,萬一那小子知道了,我不成了最大的壞人?”
隨后劍無缺又吐了口口水在地,狠狠罵道:
“得,一老一少,都不是好鳥!”
可一想到那個動不動就要打壓自己的小一百時,正經的臉上立馬有不正經的笑容浮現,劍無缺自言自語道:“嗯......還有個叫曹彤的小家伙?出了這鬼府,老夫定是要去看看一二的。實在不行,就讓那曹彤,做個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