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煉制時出了些意外,頂多算是個半成品。我曾經(jīng)央求過水柔,讓她將那把水柔劍的劍靈給我,只要再來一次,我一定能制成完美的靈劍器!只可惜,水柔拒絕了我,連我那師尊,也老糊涂了,那場官引之戰(zhàn),讓我淪落至此!”
隨后,周云天恨恨道:“一群目光短淺的凡人,活該死的死,殘的殘!”
被徐清沐拼死拉回來的水柔劍劍身顫抖不止,隨后,一身綠衣裙的劍靈翩然而出,眼中皆是淚,指著周云天怒罵道:“我家娘娘對你這么癡心一片,到死還讓我有機會,告訴你當初她阻止你是對的,讓你好生領(lǐng)悟!可你,過了這千年時間,還是這般執(zhí)迷不悟!周云天,我家娘娘真是瞎了眼!”
小姑娘梨花帶雨,想起以前自家娘娘在夜晚與自己訴說這這個男人的點點滴滴,小姑娘碧空更加傷心,為自家娘娘不值,痛恨于眼前男人的執(zhí)迷不悟!
“呵呵,哈哈哈......”周云天突然仰面而笑,聲音有些凄厲:“我執(zhí)迷不悟?要不是當年師尊破壞了我的劍爐,讓一眾師兄弟攻殺我,將我鎮(zhèn)壓在這鬼府中反省,我何至于淪落如此?”周云天聲音急速轉(zhuǎn)變,變得極為冰冷而陰狠:“讓我反省?好,我反省了。這些年來我盡心盡力培養(yǎng)蘆三寸,戮神之戰(zhàn)時保護了這方人間不碎,可最后呢?不過是近百年來屠殺了帝落城,師尊為何又罰我萬年不出鬼府!?我受夠了,那群渺小而卑微的螻蟻,為何總是與我過不去?!”
周云天聲音顫抖,渾身充斥著怨天尤人的不滿,眼神泛紅而戾氣極重:“徐清沐,你告訴我,為什么強者要憐憫弱者,為什么,為什么?!”
徐清沐還未開口,一旁吐血的徐培已經(jīng)搖晃著站了起來。剛才接住被周云天攻擊的徐清沐,單單是那份撞擊力,就足以讓他斷了三根肋骨。徐培咳掉口中的鮮血,伸手胡亂在嘴角抹了抹:“為什么?因為,我們都是弱者。”
向前走了幾步,徐培接著開口道:“從一開始出生,呱呱墜地,我們連站立都不行,是同樣羸弱的母親,將我們撫養(yǎng)長大;及少年,夫子三令五申,戒尺下的規(guī)矩、仁義道德,卻成了幫助我們變強的助劑。等到萬卷書已閱,萬里路已行,再回首時,夫子由原來的強者,變成了弱者;及壯年,身邊兄弟的幫扶,妻女的鼓勵,往往使我們看得清自己,逼我們走的更快,更高。與我們想比,妻女朋友,皆是弱者?!?
徐培沒走一步,身后的魔帝法相就減淡一分,看向周云天的眼神愈發(fā)堅韌:“你看我們?nèi)缦N蟻,想隨手鎮(zhèn)殺我們,可曾想,在你師尊的眼中,你是否也是一樣的弱者?他是否隨手捏死了你?”
周云天看著氣勢不斷攀升的徐培,一時間有些語塞。他知道,眼前少年所說的,無力反駁。
“那有如何,當年失敗之后,我引頸赴死,是他們自己下不去手,怨不得我!而且,我所鑄劍之事,也是為天下蒼生社稷,只要此劍鑄成,等我重封人間劍帝,做了那人間劍主,照樣可以以一人之力,挑起天幕!”周云天近乎瘋狂,人間需要強者,而強者的誕生,不就伴隨著弱者的犧牲與成全?
徐培搖搖頭:“不對,你說的都不對。天幕,自有人撐起來,前者倒下了,后者自然會頂上。哪怕是我,到最后都會持劍而上。即便是死,也是死在大義上!”
“而你害死的那些人,他們連跟隨內(nèi)心的機會都沒有,被迫成為了你前往強者路上的墊腳石!周云天,你有沒有想過,若你有妻女,當他們成了別人劍爐中的養(yǎng)料時,你會怎么做?你口口聲聲以強者自居,可最后,你連喜歡你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你連白祈都不敢承認,這就是所謂你口中的強者?”
徐培再次吐出口鮮血,可弱小的身軀,已經(jīng)身處徐清沐和周云天兩人之間,像是一堵墻。
周云天握著長劍的手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