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生陣,左秋涼傳授的禁術,曾多次叮囑,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隨意動用。
逆死順生,本就有違天道,此術一出,且不說自身的修為會大受影響,就連生命力都會遭到符箓的反噬,若是施術者的自身實力太弱,極有可能造成人沒救活,還折損自己性命的可能。不過徐清沐顧不了這么多,他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徐培死在自己眼前,這個從小便和他爭來爭去的“敵人”,亦不是良師益友?
咒術的符箓升起,血紅色大陣瞬間籠罩兩人,徐培不斷流逝的生命力被囚禁其中,似乎想沖破血紅符陣,可每次,都被重新壓制回來。徐培的生命力不斷在陣內凝聚,良久,已經開始出竅的三魂七魄,漸漸顯露出來。
徐清沐的生命力也在匯聚,依附在血紅的大陣上,用以維持逆生陣。
劍無缺眉頭有些微皺,翻手間握住已經被他作為殘魂容器的虛無劍,默然站在了周云天和施展禁術的徐清沐之間。若是單獨對上周云天,別說這一縷殘魂,就算是當時依附在斷劍的昏迷狀態,這周云天估計也不是對手。只是讓劍無缺有些忌憚的是身后的少年,和已經瀕死,被救治的少年。
少年救少年,與當年兩人持劍的生死對立,倒是多了些時間之外的唏噓。
“呵呵,劍帝,別這么緊張,我現在,倒是有了些興致,不急著出手。”周云天瞥了一眼并未破損的劍爐,有些興致盎然。徐培最后的攻擊,盡數被吊在劍爐上方的小十擋了下來。
這才是心魔該做的事!哪怕主人讓她去死,她都不能有一絲反抗之心!
所以,此時的周云天無比驕傲。說他無情又怎樣?斥他沒有憐憫之心有如何?你們拼死想要救下來的小十,不依舊向著我周云天?
劍無缺也來了興致:“周云天,恁是不是想看看,這徐清沐最后,是否會拼了命去救徐培?”
周云天坐了下來,將手中流血的長劍插在身前地上:“賭一把?”
劍無缺絲毫沒有猶豫,只是依舊沒有放松警惕,握著虛無劍的手并沒有松開:“好,依你之言,我賭徐清沐即便到了最后,也會拼死救活徐培。”
“正合我意,我賭你那寶貝徒弟,最后的時候,當然會保自己命而舍棄徐培的性命。”周云天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著似乎覺得自己必勝的劍無缺,開口譏諷道:“既然你這么自信,不如我們加個賭注,如何?”
劍無缺眼中的自信不減:“要是你輸了,不如將那小十放了,如何?”
周云天的神情略微有些疑惑之色,看著眼前曾經站在人道頂端的劍帝,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人只提出這么個要求:“你確定只讓我放了小十?”
他周云天好歹活了千萬年,若說實力不足眼前殘魂的十分之一,他認。但是要說人情世故與事情的周轉,曾被順尊夸贊為“有謀”的周云天,倒真可以說得上拍著胸脯的自信滿滿。可越是這般,他越想不通,不管賭局最后的結果如何,你劍無缺不應該獅子大開口,使勁的加大籌碼?
“沒錯,我只要求你放了小十,甚至你要鑄的那把劍,我幫你。”劍無缺看到對面周云天眼中的疑惑,便有些松懈上心頭,隨后彈開虛無劍,雙手負后閑庭信步般向前踱了踱步:“對于這種你必輸的局,即便我獅子大開口,到時候你翻臉不認,那我豈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周云天睥睨了劍無缺上下幾眼:“用不著你多心!”
隨后咬破指尖,按在眉心:“我周云天以生命起誓,若有違誓言,必將造天道反噬,死無全尸!”隨后,紅色印記旋轉著消失在周云天的眉心,那刻入神魂的誓言,縱使你能力再強,也不可能違背。
劍無缺伸手鼓了鼓掌:“不錯不錯,這倒是讓老夫,多瞧了恁幾眼。”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