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日,大軍壓境。
雨。
伏牛鎮大陣外,五帝并排站立,面上的從容不迫與陣內人間修士的緊張,對比鮮明。伏牛鎮能夠站立持劍的修士,不足一成。
而李誠儒臨死前留下的大陣,成了人間最后一道防線。此陣破,伏牛鎮淪陷。
天幕破碎至今,整整三十日。
或許是對于人間修士不屑,從始至終,女帝依舊高冷,連半眼都不愿瞧上幾眼。
新五帝中,唯有那炎帝,倒是有幾分閑空心情,看著大陣內眾多神色絕望的修士,面帶笑容開口道:“客人到家,不開門是否有些不禮貌?”
這話說的,當真應驗了那句“我進你們家打個劫,你抓緊開門”,那般理直氣壯,倒是讓有些修士握緊手中劍。可又能如何?有些人壯著膽子開口,企圖給自己的那份懦弱加上點理直氣壯,可話到嘴邊,終究變成了沉默不語。
落后就要挨打,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盡管這個道理有些殘忍,可痛苦的是,你不得不去承認。
“行了,現在你們有兩條路,一是主動開陣,我等可以保證一眾修士的安全。二是等我們聯手破陣,至于破陣之后嘛......”
新炎帝臉上有些微笑浮現。
陣內人人心頭上蒙著塵埃,有嘆息聲傳來。原本安靜的大陣內,開始傳出來小聲竊竊如細雨。是啊,若是能活著,誰人愿意走那必死的局面?而且現在看來,那五帝破陣,不過是時間問題。
人最難忍的就是內心的想法,一旦有些生根發芽,便再也難以抹去。而且,會傳染。
竊竊私語變成急切的爭論,那些剛開始握緊的劍,慢慢松開了手。
陣外的五帝,似乎下了對賭的局,有些興致盎然的看著面前圍困陣內的人間,玩味涌上臉龐。在他們眼中,這些表情或堅毅、或頹廢、或猶豫的人間修士,終究是他們眼中待在的羔羊。
“女帝,你確定看到了那魔帝?你看看就這般人間,如何有靈氣使那魔帝重生現身?”清冷的女帝,依舊并未理睬。
“算了算了,你永遠這般,難怪神王說你這輩子孤寡!”炎帝不再看著面前女帝,而是饒有興致的加大籌碼:“你們中誰人率先棄劍,便可拜在我炎帝座下,今后修行資源,任你們取用。”
一石激起千層浪。
果然,鎮內中立馬有人丟劍,開始從內部攻擊法陣。
有人想要阻止,可隨后便有其余人站出來,很快,便形成兩派開始爭斗,原本同仇敵愾的陣法內,糟亂不堪。
唯有伏牛鎮林府,無一人出門。
府內,院里大石墩雕刻而成的桌面旁邊,首席蹲著的,是一只大黑狗。
白祈與王帥分坐兩邊,沈修齊抱劍蹲在椅子上,面色沉重,嘴里叼著一根草莖不知所思。七上盯著假山中的那幾尾游魚,看的認真。肖瀟和陳赟守著曹彤,生怕她在做出沖出門外,做那亡命之舉。兩位護法王倩喻和蔡楠楠,已經身受重傷,躺在屋內。
其余人等皆在屋內,徐洛抱著囡囡,眼神焦急。林雪懷中的孩子,好奇的看著屋外那些人。
“各位,人間已破——”
老黑狗環首看了一眼坐在桌子上的眾人,前幾天他與五帝相爭,卻被一劍斷掉尾巴,渾身火焰也盡數滅去大半。
“如今的人間,算得上最強戰力的青冥帝君,如今已經戰死,而七上,也沒有完全覺醒體內莫離留下的神魂,如今只能算半個戰神境。唯一有能力退敵的徐培,雖然覺醒了魔帝神魂,可如今也消失不見。所以這方人間,再也無人能夠阻擋五帝的腳步。”
“我禍斗,雖然能夠回歸真身,將五帝退回神界,可你們知道,一旦這么做,那伏牛鎮下諸神戰場的入口,便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