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七玲瓏消失不見,只留下淡淡清香,似乎證明著香味主人的到來,不是夢幻。
天空中重新被猩紅籠罩,先前那些被七玲瓏鎮(zhèn)壓在地不敢起飛的精魅,重新活躍起來。
劍無缺和伏羲兩人迅速趕到少年身邊,眼中皆有擔(dān)憂。旁人無知,可他們卻深知那紅線的真正用途。紅線名絕命鎖,是施術(shù)者將自己神魂抽出一絲,凝成這般紅色妖艷的紅繩,隨后貫穿在少年體內(nèi),所謂“命運(yùn)相連”,便是如此。
可這般相連,并非同生共死,而是二者相爭,只可一人活。那七玲瓏看來是東了真怒,否則也不會這般破釜沉舟。
伏羲和劍無缺兩人相互對望一眼,甚至此事棘手。神王下的絕命鎖,誰人可解?
“伏羲爺爺,師父,你們這般看著我干嘛?”
徐清沐當(dāng)然不明白七玲瓏臨走時(shí)留下的紅線是何意義,不過看著兩位年長者眼中憂愁,大致也猜到了一二。少年心性過人,當(dāng)即開口安慰:“不用這般看我,如今神王投影的分身已退,秋晴也應(yīng)當(dāng)快回來了,不管那神王有何對策,至少首戰(zhàn),我們算是勝利了。不如先回林府,從長計(jì)議。”
眾人點(diǎn)頭,隨后一并簇?fù)砩倌辏蛄指呷ァ?
幾步之遙的路程,老黑狗晃悠悠蹭到少年腳下,抬起眉間如火印記,用頭蹭了蹭少年:“那壺酒,很好?!?
徐清沐站定,低頭看著面孔熟悉、渾身毛色卻變得黝黑的禍斗,從懷中掏出一顆極為透明的妖丹,微微彎腰雙手遞給老黑狗:“那些年,多謝照顧之恩?!?
老黑狗的眉,便往上抬了抬,張口吞下那透明妖丹,連帶著步伐也堅(jiān)定了些。已經(jīng)千年不曾搖晃一下的尾巴,如今豎的筆直。不多時(shí),便已至林府門口。
徐清沐稍微停下腳步,一些往事浮于心頭,往日與老乞丐一同偷雞摸狗的場景,歷歷在目。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早已不是當(dāng)年那般清澈透明的心境。除卻這些年一場場生死磨礪下不斷進(jìn)步的功力,與隨著年歲增長而來的煩憂,徐清沐看著“林府”二字,一時(shí)間竟然不知得失。
我得到的世人難及,我失去的,卻是世人都有的美好。
一步踏進(jìn)林府,對面那扇常年不開的房門口,站著一位抱著幼-童的婦人,多日不見陽光的蒼白臉上,有些許期待。
正是林雪。
一時(shí)間眾人紛紛避讓散開,這種家務(wù)事,別說他們不能管,就是能管,誰人愿意插手?也只有心智尚未成熟的徐陌上,拉了拉徐清沐的衣角:“爹,林雪阿姨給你生了個(gè)兒子,挺像你的?!?
身邊的如玉一把將陌上拽走,低聲罵了句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腌臜語言,這小妮子以后,怕是當(dāng)定了少年陌上的家了。不過也好,本就是幻化成人的徐陌上,以后行走江湖,必然是要吃虧的,有如玉這般毓秀的妮子護(hù)著,倒是可以少吃點(diǎn)虧?;仡^看了看被拉走的陌上,徐清沐的目光本就是想瞟一眼身邊不遠(yuǎn)處的曹彤的。
果然,眉毛有些緊皺。
“徐清沐,你......你還好嗎?”
是林雪開口。
徐清沐再想回顧身邊找個(gè)援手時(shí),卻看見早已散盡,假模假樣忙活著手頭并不緊要的事兒,眼睛中的戲謔,不少一分。
你徐清沐不是一劍開天的斬神境么,我看看此情此景,你如何處置。
最終,少年還是撓了撓頭,應(yīng)了聲:“還好還好,那你......”
腰上的手已經(jīng)擰了起來。那聲“呢”,硬生生憋了回去,只能尷尬的笑笑。后者已然轉(zhuǎn)身,進(jìn)了那間冷宮一般的屋內(nèi),隨后是房門碰撞的聲音。
徐清沐撓頭的手,更勤了些。
還是七上站出來解了圍,這個(gè)心性大變的少年,心中有好些疑問想要問問自己的老大,